西凉黄沙漫漫,平坦而辽阔,一望无际,视野极为清晰。
从高空望下,人如蚂蚁,马不过是大一点的兵蚁罢了。
现在就有两群蚂蚁闻到血腥味,从不同方向汇集一处。
注定了只能剩下其中一群。
“勇士们,我们赶跑了凶残的匈奴人,征服了秦国无道昏君,敢挡在前面的敌人,在我们的刀锋下瑟瑟发抖,异族在铁蹄下痛苦哀嚎,我们是谁”
“战无不胜的雄鹰兵团。”
十万骑兵同时呼喊声将地面沙子震得颤抖不已,战马烦躁打着响鼻,前蹄撩动,它们渴望带着主人着驰骋沙场,享受战火的热情。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白恒一拉缰绳,胯下白马人立而起,在阳光下白龙窜出海面,显示出无比神骏。
“白鹰翱翔,死神送丧,有我无敌,叱咤天地。”
“河套的勇士们,举起手中战刀,让西凉的懦夫看看白鹰军团的雄姿,让他们匍匐在你们的马蹄下哀嚎,杀光他们。”
白恒一夹马腹,白龙马发出虎啸长嘶,一条白龙似直冲敌军。
身后十万铁骑呼啸跟随,他们能在草原战无不胜,来到沙漠一样无可匹敌。
两军对垒,勇气决定胜负,雄鹰兵团就像天上的雄鹰,两翼伸开,要将人数一样多的西凉骑兵包围。
“小崽子们,别让河套人唬住我们,西凉铁骑名震天下,让天下知道,我们的战马才是最烈,我们的刀才是最锋利的,杀”
马原这段时间可谓憋屈到极点,领二十万大军围攻临戎一个月,不但徒劳无功,还被盟友韩信从背后捅了刀子。
在撤退时遭遇白恒伏兵,退回凉州时折损五万人马。
老巢临泾被汉军占领,马原只能带兵北上姑臧,想在那里征集粮草,去找韩信报仇。
哪知北凉苦寒之地,异族众多。
上去不但没有征集到军粮,各异族部落听到马原战败,连老巢都被人一锅端了,顿时异心骤起,联合起来要一口吞下马原。
马原从一个西凉国主,短短两月时间,就变成一条丧家之犬。
大军与蛮族打了几仗,才压下了北凉的这场风波。
但此时只剩下十二万骑兵,粮草也不足,别说找韩信报仇,连吃饭都成问题。
最气恼是韩信这个伪君子,不但夺了他的城池,连马原一族都扣押在临泾,以此威胁要马原投降。
士卒过半伤亡,又缺少粮食,父老妻儿都在韩信手中,马原无奈降了韩信。
但韩信并没有如约定还回族人,要他先挡住从并州杀来的白恒,才愿放了马氏一族。
这一仗,既是马原为了族人而战,又是洗刷他连日的耻辱,怎能不拼命。
“杀”
马原嘶吼迎雄鹰军团冲去,世上两支最庞大强悍的骑兵军团在此刻激烈碰撞,展开血腥杀戮。
刀锋割入肌肤带起血光,烈马相撞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战场无处不见。
这是史诗般的对决。
惨烈程度不可想象,地面如雷声滚动,喊杀声与绝望哀嚎耳中震荡不止。
两军勇气震慑天地,谁也不甘俯首。
杀杀杀
战士打红了眼,冰冷的刀枪如铁幕带起偏偏热血,卷走一条条鲜活生命。
他们的杀气连死神也望而却步,这是人间的炼狱,战争的绞肉场,除了无情杀戮,不会带半点怜悯。
六月的阳光照射在沙漠,沙子滚烫,也没有血热。
尸体冰冷,铺盖在地面上,也比不上心冷。
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死去的人尸体被战马踩踏成血泥,与沙子混成一块。
没死的战士喉咙再也喊不出声,机械化的举刀砍剁,挺抢刺杀。
这场投入二十万骑兵的大战没有任何战术,靠得是硬碰硬。
人数、勇气相当的情况下。
河套军武器、铠甲、马镫的优势终于在后期发挥出来。
骑术娴熟无比的西凉骑兵,两腿夹着马腹已经发酸,河套军还是踩着马镫轻松自在。
铁制的兵器砍剁,已经断裂或是卷口,雄鹰兵团的钢刀依然锋利。
乏力的西凉兵战刀再也砍不进河套军的铠甲,但河套军却还能轻易刺透西凉兵的皮甲,枪尖穿过骨头露出鲜红。
势均力敌的战斗转向但方面的屠杀。
马原见士气开始消退,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的接受命运,雄鹰兵团已经将他们合围。
“主公,闯出去。”
忠心耿耿的近卫兵团护住马原,誓死要将主公救出去。
“不,杀了白恒,我军还能反败为胜。”
马原看到白恒位置,朝哪边举枪一指,领近卫军团杀去,他是这片荒凉之地的主人,决不能败。
“白恒,拿命来。”
破开河套军的防御,马原终于来到白恒跟前,挺抢直刺。
“锵”
白恒丧命枪还未挥动,一把大刀压下,却是一旁的关鸿抢先动手。
“恒帅可是尔等无名之辈能战,看吾且夺汝头颅。”
关鸿一生不服他人,就算蒙恬招降也不行,他只服白起将军,只听白恒之言,白起死后,白恒就是他的少主。
马原暴怒,他威名震西凉,在此红脸长须之人口中,变成无名之辈,顿时火冒三丈。
铁枪反手一抖,刺向关鸿马首。
关鸿冷哼,脸上布满傲气,一手提起马缰,战马立起躲过枪尖,单手握偃月刀横扫马原腰间。
刀锋带撕裂空气的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