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呀?”丁香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
洛佩兰一转身,已走进房内,却先不回答,只吩咐丁香:“天暗了,把蜡烛点上吧。”
丁香急忙打燃了火折子,将烛台上的几根蜡烛统统点亮,整间屋子顿时又变得亮如白昼。
她捧着烛台,来到桌前轻轻放下,抬头见洛佩兰正站在门前,仔细地向打量着周围,不由奇道:“大小姐,你在看什么?还有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洛佩兰见四周静悄悄地并无旁人,便轻轻掩了房门,又仔细地闩好,这才返回桌前,却不坐下,只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丁香。
丁香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怎、怎么了?我可没有犯什么错吧?”
“你没犯错。”
洛佩兰先微笑着开口,随即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仍目不稍瞬地望着丁香,轻轻又道:“早晨你曾说,无论我到哪里,你都会跟在我身边……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那还用说?”丁香理所当然地回答,随即有些疑惑地问,“大小姐,莫非你怕我闯祸,明儿不想带我一起入宫?”
“我们不入宫。”洛佩兰的视线终于自丁香面上移转开来,望定了跳跃着的烛火,幽幽地道。
“咦?”丁香诧异地发出了一个音,想开口问时,瞥见洛佩兰的脸色,顿时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今儿有一句话,你说对了。”
烛光摇曳下,洛佩兰的脸色平静似水、莫测高深,让一直盯着她看的丁香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我并不想进太医院,然而只要身在洛府,就不得不依从爹爹的命令行事。若想摆脱这一困境,就只有一个字……”
说到这里,她便闭口不言,转脸看向丁香。
丁香已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见她用目光鼓励着自己,似是希望自己能说出那个字,于是犹豫着开口:“……跑?”
洛佩兰没有直接回答,只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透出丁香从未看到过的坚定。
丁香像是不认识似地盯着她,呆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道:“今天买的衣服……”
洛佩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早说过,那家丁服是买给你的,你却偏偏不信。”
“原来……大小姐你早就想好要逃跑了啊!”
丁香十分震惊,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急忙捂住了嘴巴有些惊慌地向窗外看看,停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大小姐,你这么不情愿进太医院,难道真的会有性命之忧?但老爷当了这么久的医正,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呀。”
“就算有事,也不会让你这个多嘴多舌的小丫头知道。”
洛佩兰白了她一眼,随即收起了玩笑的口吻,再次有些严肃地开口:“个中缘由,或许以后我会说给你听。但现在……”
她略一停顿,见丁香也在认真地倾听着,这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道:“我只问你一句,是否还愿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