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用餐就食虽然不是生活的主旋律,却也是必不可少的小节线,把每个人一天的生活节奏划分开来。
老街西的美食街是远近驰名的,川鲁粤苏端的是“古香”、“古色”,至于味道,那更是不必说了,其中滋味唯有尝过的人才晓得。
临近饭点,街边飘香四溢,不过肚子饿得已经开始抗议的钟岱郭却顶着一溜老字号的美食诱惑,“舍近求远”地穿街走巷,渐行渐远,尘嚣邈邈。
老街有一间老店,老店里有一位老板。
这是在一个小圈子里流传的一句话,很多人觉得莫名其妙,认为这就是跟“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一样逗乐用的短故事,也有一部分人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他们遍寻不获,连土生土长的老街人都找不到的店,如果存在,那倒真的是咄咄怪事了。
在猎城,像这样的都市传说多不胜数,而它们除了给这座繁华的都市增添几分神秘色彩之外,也只能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娱乐大众罢了。
钟岱郭脑子里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单纯只是肚子里的馋虫发作,想吃老板亲手做的肉夹馍和泡馍,管饱那种。
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心血来潮想起某种吃的,那突如其来的饥渴能让他们火急火燎地跑隔壁县喝羊肉汤,跑几公里外涮火锅,或者仅仅是一笼煎饺、一屉小笼包。处于这种状态的吃货是十头牛都拉不住的。
老街西的老字号拦不住钟岱郭,穿街走巷他更是熟门熟路,就连那一抹冷冽而森然的寒芒都无法让他停下脚步。
墙面斑驳,老漆脱落,陈旧的木门上贴着一个“春”字,只是比之前的桃符要小一些,露出了往年没撕干净的痕迹。门梁上并没有作为一间店铺应有的匾额,倒是挂着一个有些年头的八卦镜。
这便是老店,位于老街中段,往东是住宅区,紧邻着一座四合院,距离北边热闹的街头也不远,它,并非远离尘嚣,只是……不为人所知。
在这个明媚的中午,稍显冷清的老店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二批客人——在一种已经成为日常的肃杀氛围之下。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哈欠连连。
面对突如其来的匕首,钟岱郭好不容易被傻子打散的睡意又涌了上来,他嘴张得跟河马似的打了个哈欠,身体却条件反射般轻轻松松一侧身便躲开了这一记直刺。
“别闹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伴随着又又又一次刺杀的失败,一个娇小的身影跃入钟岱郭眼中。三合板一样的身材,自以为冷酷实则三分倔强带着七分迷糊的表情。
曲小萍。
众所周知,钟岱郭有两个硬气的小弟——能硬生生把人气死的那种。一个是傻子,此人憨态可掬,有万夫不当之勇力,能倒拔垂杨柳……再把钟岱郭给栽进去。另一个叫曲小萍,头铁,胸平,爱好是刺杀自己老大,至今失手206次,无一胜绩。
刺杀失败,跟平时一样,钟岱郭大手一探,按了按曲小萍留着齐肩短发的小脑袋瓜。(摸头杀:钟·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岱郭隐退后领悟的绝学,发动后有82的概率对曲小萍附加“安抚”的减益状态,有18的概率对铁头娃附加“狂暴”的增益状态)
兴许是上完厕所没洗手的原因,平时百试不爽的绝学非但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反而大大地激怒了眼前这头龇牙咧嘴的小动物。曲小萍右手一翻,正握着的匕首在她掌中流转,这反持的一记横切来得是如此的迅猛,以至于近在咫尺的钟岱郭没能完全躲开。
便宜的涤纶t恤在匕首的锋刃面前宛如无物,被轻松切开,可以预想,下一刻这洁白的面料将肆意张狂地染上那猩红而浓烈的血色!
然而并没有。
伴随着匕首的高速切割,一阵刺耳的金属尖啸瞬间扩散开来,而它的声源——本应被切开的肚皮竟然毫发无损,而且奇异地泛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金属光泽。
人造皮肤?皮下殖装?还是贴合身体的超薄防刃服?
答案是——异能。
钟岱郭的异能——钢皮。
想象一下,一个人的皮肤如果拥有钢铁的硬度以及结缔组织的弹性韧性,那么你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钟岱郭承受匕首高速切割的肚皮会毫发无损了。
只是那种犹如被竹签刮过肚皮的感觉,会让钟岱郭略微地产生一种异样的快感,他始终坚定地认为这是钢皮的副作用。
“嘿呀!!!”猝不及防吃了个亏的钟岱郭脸色一沉,他吐气开声,原本按在曲小萍头上的大手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地挥下——带着巨大破坏力的中指指节与那头暴怒小动物的额头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哐地一声!曲小萍被迫从暴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的身躯缓缓倒下,在弥留之际(她自认为的)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彗星撞地球的情景,只是撞击点在塌陷过后迅速隆起一座座直插平流层的高峰这点让她困惑不已。
“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曲小萍双手抱头弓着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模样……显得很是熟练!如果不是她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那便是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许多遍了。
狠狠地给了曲小萍一个爆栗的钟岱郭脸上没有半分不忍和怜悯,他犹如一个魔鬼般咆哮着:“你知道这件t恤有多贵吗!这可是牌子货,l的!”
“l是什么鬼!明明就是地摊货,洗两下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