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虽是朝家血脉,却不是朝筠的种呢!”
朝央手上的书掉落,书页散乱了。
不知道是否心里早已堆积太多疑惑,桃夭的话她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她一度认为,朝筠心狠手辣到了一种地步,可以不顾亲子,六亲不认,她把朝筠想的太恐怖。
但实际若是她们根本不是朝筠的女儿,那么,如此淡漠的亲情便有了解释。
朝央拾起掉在膝上的书卷,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桃夭道,“我自有我的途径。”眼里掠过一丝深意,转瞬即逝。
朝央不置可否那所谓的途径,道,“一,这是上一代的秘密吧,你那时年纪也不会大。二,这是密辛,若是不够隐秘,朝筠嫣能如此肆无忌惮,必是藏的严严实实的。三,你身份着实可疑,如此轻松的将这密辛告知与本王,无非是想本王对付朝筠。综上所述,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怕不是你一个人之功所能及……”
桃夭想,如果她能不坐在地上,她一定会为朝央的分析鼓鼓掌。
桃夭挑眉笑道,“莫不是你在忌惮我?”
“总归是个麻烦。”朝央淡淡的道。
“那你想如何?”桃夭重新将问题抛回给朝央。
朝央修长的指尖划过书面,“此事,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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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央是在等着朝凰那儿的一个结果,但她并不是性急的人,朝筠人在那里,有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朝凰这边的情况挺乱,原因是,最近后宫里的那些男人闹得太凶。
朝凰想,这件事就不和朝央说了。
“你是说,陈婉侍他去花贵君那里喝了一杯茶,然后就七窍流血?”朝凰看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男子,她对他还算有些影响,是那八个人中第一个“侍寝”的人,薛婉侍。
薛婉侍目带惊恐,“奴万不敢污蔑贵君,只是奴实在惊恐。”
说着跪倒在地,颤颤发抖。
朝凰冷着脸道,“来人,把花无涯宣来。”
她知道花无涯曾是江湖上声名雀起的神医,也曾见识过对方的手段,若是对方无声无息给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下药,那是轻而易举,但是朝凰也不认为,花无涯会将事情做的如此明显。
她原本有四个侍君,无论都是什么离经叛道,身份高贵离奇的四个侍君,总归是前女皇亲自赐婚,身份不一般,如今朝凰登基后,这四位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的升到了贵君,仅次于后君。
花无涯到时,朝凰正在看着门外,他一抬头,便对上了朝凰的视线。
不知是否是他一瞬间眼花,那在他心目中不值一提的朝凰,居然能让他感觉到冷然。
傻子就是傻子,哪怕是恢复了,又岂能一下子变聪明了?不过年余未见,他倒不认为对方只是做了女皇便能瞬间变成真正的女皇,权当是自己眼花了。
有时候,偏见真是一种让人蒙蔽心眼的情绪。
花无涯白衣似雪,美丽的容貌让跪着的薛婉侍瞬间失色,原本也算美丽的面容,被比较得黯然失色。
若是从相貌气质看,朝凰的四位贵君当得是绝色。
花无涯优雅从容的行了一个礼,礼数算不得多规范,只是看着便赏心悦目。
朝凰没有叫起,花无涯却没老实的一直曲着腿,直接站起。
“不知陛下宣……臣妾来所谓何事?”
对于自己的自称,花无涯皱眉,眼里不自在的神情掠过。
朝凰端起茶杯,吹了吹,对薛婉侍道,“你再重复一遍。”
“是……是。”薛婉侍怕极的模样,看得人直皱眉。
薛婉侍将方才说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低着头,似乎是不敢再看花无涯。
花无涯漫不经心的神情收起,嘴上说出的话却又如此刺人,“他如何死的本宫不知道,他自己找死,死在本宫的地方,脏了本宫的寝殿,若是他还活着,本宫亦也是不会轻易放过。”
薛婉侍咻的抬起了头,眼神含着怨恨,“你未免欺人太甚!”
“嗤,你真和那人兄弟情深,你倒是拿着匕首来要我的命啊。”花无涯看着眼含怨恨的薛婉侍,嘲讽道。
花无涯有恃无恐,他的医术是真正的医神倾囊相授,从小学起,到了现在,他的医术比之宫里顶级的太医也毫不逊色,甚至在某些偏门和毒术房门更胜一筹。他自信自己的医术,所以相信朝凰亦或是朝筠都不可能轻易的将他如何。
不过一个婉侍,就算是死在了他宫里,无凭无据,仅凭薛婉侍那张嘴,可没能耐给他定罪。
果然,朝凰没有给花无涯任何惩罚,而也没有安慰一番薛婉侍,只是让两人回去,不准再提起,而那个死的离奇的婉侍,无人敢提,便就这样消失了个干净。
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惊起多大波澜,那个婉侍的死,恐怕只有薛婉侍一个人还记着吧。
朝凰没有去查明,而此事事关花贵君,后宫里的众人便都了然,定是朝凰在包庇花无涯,毕竟那个婉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婉侍,比不得花贵君尊贵……
只是,朝筠又会作何表情呢?
这可是她亲自赏下的人,如今被花无涯“害死”,还丝毫不能惩罚一二。
朝筠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这无关对那个婉侍的在意与否,而是事关脸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花无涯在这件事后的半个月,突然遭受刺杀,成重伤。
朝凰赐下补药给花无涯,将刺客交给了花无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