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萌萌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她围着浴巾,头发还在滴着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红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小腿已经彻底肿了。
萧慕雪大惊失色,“萌萌,你这怎么搞的?”
她扶着韩萌萌坐好,蹲下看她的腿,只是轻轻一碰韩萌萌就疼得龇牙咧嘴。
韩萌萌低头抹着眼泪,萧慕雪皱紧眉问她:“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你刚刚是不是和宁远他们出去了?你们去干什么了?”
韩萌萌什么也不说,只是哭,蔺苒抱着胳膊靠着墙壁,淡淡瞥了眼,“很显然,她的腿是被蚂蚁给咬的。”
“蚂蚁?”萧慕雪不明所以,“蚂蚁能咬成这样?”
“一只或许不能,但如果成百上千只呢?”蔺苒指了指房门,“如果好奇的话,去房间外面看看,你会有惊喜。”
萧慕雪将信将疑,但看韩萌萌这个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站起身推开了房门,看到的场景让她一瞬间觉得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白色的地砖上都是蚂蚁,或大或小,密密麻麻,沿着墙角朝这个角落涌过来,乍一看还以为是地上放了一条黑色的丝带。
萧慕雪头皮发麻,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立马跳得离房门极远。
“怎,怎么会这样……”她最怕的就是各类小虫子,包括极为常见的蚂蚁飞蛾蜜蜂之类,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群!
蔺苒扯扯嘴角,“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们是怎么招惹上它们的?”
“我们没……”萧慕雪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了下来,看了看刘萌萌,沉默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昨天下午,我的一个同伴在方山脚下发现了一个蚂蚁窝,就想效仿网上的一个视频,把铝水倒进蚂蚁窝里,再把整个蚁巢挖出来……”萧慕雪皱紧了眉,“我当时觉得不太好,就没有参与,回了镇上喂猫,但我的三个同学都去挖蚁巢了,至于后来他们又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蔺苒闻言翻了个白眼。
萧慕雪抿紧唇道:“可,可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吗?虽然我也觉得有些残忍,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些蚂蚁现在是来复仇了吗?它们又不是妖怪,这简直太荒诞了!”
在萧慕雪的认知里,这样的事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蔺苒似笑非笑,“当然不止如此,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这就得问他们自己了。”
萧慕雪眨眨眼,椅子上的韩萌萌只觉得全身又痒又疼,皮肤都红了,哭着喊道:“慕雪,我好难受,我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这么一下子被蚂蚁咬了,注入蚁酸含量过多,身体难免会出现什么症状。
萧慕雪一下子急了,“天哪,你,萌萌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救护车!”
萧慕雪忙着打急救电话,蔺苒打开房门看了眼地上密密麻麻的蚁虫,淡淡道:“你们都回去吧,等他们好了,我亲自领着他们来给你们赔罪,也给你们一个交代。”
蚁虫攒在一起,分毫不见退散,蔺苒深吸一口气,并指指天,“我以一个驱魔师的身份起誓,说到做到!”
这些都是些普通的蚁虫,并不通灵性,但蔺苒既然兑换了语言通,说的话它们也多少能够意会。
在古代,人们对于誓言十分敬畏,若是发誓,就必然做到,否则就要承担誓言的后果,而到了如今,誓言对人们早就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大家潜意识里不信这个,平时也会随便拿誓言开玩笑,但在玄门一派中,对誓言的尊崇一如往昔。
蚁群转换了方向退散,地砖上那条“黑色丝带”渐渐消失,萧慕雪看到这一幕,满是不可思议,怔怔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蔺苒回头轻扯嘴角:“我叫蔺苒,是个驱魔师。”
“……”
大晚上的,宁远沈浩韩萌萌三个人都被送进了医院,他们三个的症状差不多,都是被虫子咬的,其中尤以宁远的情况最严重,整条腿都粗了一倍,又青又紫惨不忍睹。
连医生看了都觉得纳闷,“银丝镇上有这么毒的蚂蚁吗?你们是从哪招来这么多的?还被咬成这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
宁远整张脸都肿着,说话都说不清了,沈浩心里后悔不迭,想要坦白又想着自己大半夜去人家地里砍西瓜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都要闹到警局去了,于是打死都不肯开口,韩萌萌就只知道一个劲地哭,而萧慕雪没有参与进去,对这事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呢,同样说不明白。
医生问不出来也就不问了,好在都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的了,接下来只要对症下药就没什么大问题。
萧慕雪靠着医院的墙壁,觉得特别心累。
本来是大家说好的一起来毕业旅行,结果还没怎么玩就搞成现在这样,那些莫名其妙的蚂蚁先不说,他们三个居然把她孤立了出去,要做什么都不带她,而偏偏这三个人里面,一个是她的男朋友,一个还是她的好朋友兼室友,萧慕雪突然觉得委屈心寒。
想也知道之所以会把她孤立八成是宁远出的主意,这一路上她都跟宁远有些矛盾,萧慕雪深深觉得,和宁远一起来旅行简直就是个错误!
萧慕雪有点想哭,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杯奶茶,她猛地抬头,就看到蔺苒正朝她伸着手。
“给我的?”
蔺苒扬扬手,萧慕雪慢慢伸手接过,“谢谢。”
虽然只是杯速溶奶茶,但好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