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了点放在指尖,她踮起脚,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涂在黑眼圈上。
“吱呀”一声,是木制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愣了愣,有些心虚地把遮瑕膏藏起来,匆匆忙忙走出去。
那人刚好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苏梨脚步没停住,一头撞进他怀里。
那股淡淡的,清冽的皂角香气,很快就充斥了整个鼻腔,熟悉极了。她把脑袋埋进他胸口,眼眶开始发热。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暂停键,再绝望的时刻也不必此刻直面。
他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伸出手紧紧抱住她。
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少年的声音很轻,“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尽管风波已经平息,但是苏梨这么敏感的一个人,这些天来肯定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
都是他的错。
吸了吸鼻子,在泪水从眼眶里掉出来之前,苏梨踮起脚尖,用力吻住了他。
也就在须臾之间,陆星遥回过神来,很快就反客为主,牙齿撬开她的牙关,不断深入,予取予夺。
“唔……你的胡茬,好痒。”
听到她轻声细语的抱怨,陆星遥的眼睛忍不住弯起来,幼稚地又她颊边蹭了蹭。
上一次这样抱着她是什么时候?
理智几乎全部被yù_wàng吞没,他却还能记起来那个漫天飞雪的冬夜,在异国他乡的机场,分别时她抱着自己,很久都不愿意松手。
如果能一辈子都不松手就好了。
陆星遥想。
唾液很快就交织在一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不再满足于亲吻,手指开始往下摸索,贴在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一寸一寸,肆无忌惮。
拥抱着从门口一路纠缠到床上,意乱情迷间,苏梨看着他伸手把白色卫衣脱掉,露出□□的上半身。
她凑过去,吻在他心脏的位置。
一头漆黑柔软的长发缓缓滑落下来,发丝扫过他胸口,挠心挠肺地痒。
“可以吗?”
少年把她压在身下询问,声音沙哑极了。
安静无风的夜里,苏梨仰起头,借着明亮灯光,看清了他侧脸轮廓。
那双眼睛……原本该是清冷如峭壁上的花,洒脱如早春时的风,可是现在,漆黑分明的瞳孔里,毫不掩饰地写着对她的情.欲。
所有回应都显得多余,她的手慢慢向下滑,拉开黑色长裤的拉链。
意识浑浊之间,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终于还是变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
明天会怎样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哪怕是离别,也要最后一次,让他永远记住她。
记住她身上的味道,和他闯进来时候的反应。永永远远,像把刀,悬在他心尖。
哪怕他爱上别人,哪怕他子孙满堂。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她嗓音沙哑到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她筋疲力尽。
仿佛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走,苏梨累极,抱着枕头昏昏沉沉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陆星遥拿着热毛巾,在帮她擦拭身体。
鼻头酸了酸,一室寂静里,她闭着眼,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陆星遥,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你洗过吗?”
“没有。”他答得很快,“我不舍得洗。”
她背对着他,又问,“上面写的字,你还记得吗?”
少年薄薄的眼皮垂下来,抿唇笑了笑,仍然如初见般惊艳,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开口,“dme?”
“yes.”
苏梨躺在床上,有些调皮地去抓他的手。
很快就被他反握住,“我也是。”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的思绪仿佛天马行空,再开口的时候,还是没睁眼,“陆星遥……你再给我讲个冷笑话吧。”
那人手上动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仔细帮她擦拭着颈间的汗,想了想:“一天,有只兔子走进一家药店,问老板:你们这有胡萝卜卖吗?老板说没有。第二天兔子又来问:你们这有胡萝卜卖吗?老板不耐烦的说,没有。第三天兔子又来问,老板忍无可忍,说:你要是再来我就用剪刀把你的耳朵剪掉。”
温热的毛巾贴在她手臂上,有点痒。
而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温柔,“过了没多久,兔子小心翼翼地回来了,问:你们这有没有剪刀卖?老板说没有。兔子又问:那你们这有胡萝卜卖吗?”
他话音还没落下,苏梨就已经忍不住开始笑。
原本是低声在笑,后来像是控制不住,幅度越来越大。
摸了摸她的头发,陆星遥起身去清洗毛巾。
距她一墙之隔的地方,浴室里的水龙头被打开,深夜里尤为清晰。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面上依然在笑,眼泪却哗啦啦掉下来。
在这份美好彻底被撕碎之前,回头或许才是最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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