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扑到高有田跟前,怯生生地说:“二哥,冰儿知错了,请二哥再给冰儿一个机会,冰儿以后都不贪玩了,哥,你原谅冰儿好吗?”
“哦,光说好听的没用,我要看行动。”高有田心不为所动,瞥了她一眼,然后板着脸说。
“二哥,冰儿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抄写了十遍《陋室铭》和《爱莲说》,并能背熟、默写这两篇古文了,要是不信,你可以现在就抽查。”冰儿一边观察着高有田的脸色,一边邀功似的把自己的抄写本递给高有田,说。
“哦,回屋里说吧,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高有田随意翻看了一下,合起手抄本,率先朝屋里走去。
“嗯嗯……”冰儿心儿有些忐忑地应着,紧跟着高有田进了屋。
这时夜已深了,在大厅背诵课文会影响到他人休息,高有田于是说:“到哥房间吧。”
高有田回到房间,自行坐在床沿上,用嘴努了努,示意冰儿坐到他的书桌位置。
冰儿难得这么严肃、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低着头看着桌面,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高有田的神色,目光不大敢正视二哥。
高有田仔细翻看着冰儿抄写的古文,从其工整的字体看得出冰儿是认真对待的,抄书这一关算是过了,就是不知是否背诵得滚瓜烂熟,能不能连标点符号都准确地默写出来。
“这个算过关了,背吧,哥听着。”高有田微微点了点头,说。
冰儿还真的是花了些功夫去背诵,一口气把《陋室铭》和《爱莲说》背了下来,中间没有停顿或卡机的现象,背完后,仰着头,看着高有田,似在等着他来表个态。
“嗯,背书还没算过关,过几天哥还要抽查,默写出来吧。”高有田说。
冰儿似乎对二哥的这个表态有点失望和不服,可又不敢申诉、抗争,于是扁了扁嘴巴,埋头默写着《陋室铭》和《爱莲说》这两篇小品文,这两篇短文字数不多,她一边背诵一边默写出来,然后逐字逐句地翻译了一遍。
高有田静静地看着冰儿,尚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纯净灵动,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豆蔻年华,清纯质朴,娇憨乖巧,心想:其实冰儿的素质不错的,只要用心调教、培养,还是可以成才的。
“二哥……你怎的……这么盯着冰儿啊,是不是冰儿翻译得不好呀?”冰儿抬头忐忑地问。
“噢……咳咳……默写都对了,翻译得也很不错,以后要继续保持这样的学习态度,记住了吗?”高有田蓦然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
“二哥,冰儿记住了……”冰儿应着。
“回去睡觉吧,你也累了。”高有田说。
“二哥,你还没原谅冰儿吗?”冰儿埋着头看着地板,坐着没动,良久才鼓起勇气问。
“从走出你的房间那一刻起,哥就原谅你了,你现在书也抄了,背诵、默写、翻译也做到了,过关了,哥很满意呀。”
“可冰儿怎么感觉不到往昔哥对冰儿的疼爱了,为何冰儿感觉哥离冰儿越来越远了,哥,你变了,变得冰儿都感觉有些陌生了,是不是觉得冰儿很没用啊。”
呵呵,这个小妮子也太敏感了吧,高有田不禁感到好笑。
“有么,二哥一直都是这样子啊,不要胡思乱想,听话,回房间去吧。”高有田笑了笑,说。
说毕,高有田朝冰儿看去,只见这小妮子嘟着嘴吧,气鼓鼓地看着自己,随后扁了扁嘴,委屈的泪水如决堤一般簌簌而下,样子怪可怜的。
高有田不禁心里一疼,于是探出右手抚摸了一下冰儿的头,轻叹了一声,说:“傻丫头,哥哪有变,哥这不是关心你,所以才严格要求你吗,别哭了。”
高有田那声轻叹让冰儿瞬间爆发,边哭边倾诉着:“哥,别对冰儿冷淡,冰儿害怕这种疏远陌生的感觉,冰儿以后一定改,再也不偷懒了……”
高有田没想到自己的看法、态度和观感对冰儿这么重要,不禁想:冰儿毕竟还是小女孩,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要求太严太苛刻了。”
高有田疼惜地看了冰儿一眼,带着几分内疚地说:“是哥太心急了,哥的态度确实是有点生硬,不过哥心里从没冷落过冰儿,真的,冰儿,振作些,坚强些,哥也不要求你一定要考上高中、大学,但你一定要用心去读书,要忍受得住寂寞,抵挡得住种种诱惑,做一个有尊严、有追求、有品位的人,正像周敦颐在《爱莲说》中所写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有坚守住这份高洁,才不会随波逐流,才可能像出水芙蓉一样傲立于群芳丛中。”
冰儿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二哥,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嗯,冰儿听哥的,用心去读书,忍受住寂寞,抵挡住诱惑,不随波逐流,做一朵品行高洁的出水芙蓉。”
高有田见冰儿开窍了,也为她感到高兴,于是打趣着说:“将来咱家这朵出水芙蓉含苞怒放后一定让百花失色,到时咱家的门槛恐怕会被媒婆踏破,呵呵。”
冰儿听了破涕为笑,难得娇羞地说:“踏破门槛咱也不会理睬,冰儿将来走出社会了,就跟着哥哥身边帮忙赚大钱,替咱爸妈建间大屋,替咱哥娶多几个好嫂子。”
说着,冰儿开心地格格笑了起来。
这个小妮子还真是女孩心性,时雨时晴,时悲时喜,刚才还漫天乌云,一转眼就晴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