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通着话的,耳机里她的声音一直在说话,叮嘱他如果发生哪种(情qg)况他要怎么样,如果发生另一种(情qg)况,他又要怎么样。
“不行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他立即表示了反对。
“不你一定要听我的”她声音很小,无线耳机藏在头发里,没有人能看出她在打电话,“粟融归,请你分清楚孰轻孰重”
“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他憋着一口气怼她。
“”这样的危急关头,她竟然被他这样一句话怼得心里暖流直窜,莫名眼睛都湿润了,还好她没被这温暖冲昏了头脑,“小许,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绝不会让自己出事而且,法制社会,青天白(日ri)的,能有什么(情qg)况”
“沙子”
“小许”
其实,看见文件袋里的东西以后,她就猜到越越为什么会死了,但是,仅凭这东西,还不够
两人在沉默中僵持,但谁也没有放松警惕。
涂恒沙走在人行道上,眼睛盯着每一个相对走来的人,大冬天的,大家几乎都捂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帽子,并没有什么人看起来特别显眼。
就在这样平淡无奇的人里,有人跟大多数刚才和她擦肩而过的人一样,漫不经心从她(身shen)边走过,只是,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怀里抱着的文件袋,并且一个用力,从她手中抽走。
“有人抢劫啊”她大声喊,并且抓住了这个人的衣服。
藏在暗处的粟融归迅速冲了出来,那人被她一喊,狗急跳墙,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在她手上,成功从她手里挣脱,并且在挣脱的过程中,抢走了她被在肩上的大包。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的时间,涂恒沙后知后觉感到手背上传来的痛感,她将手背在(身shen)后,向在她面前略略迟疑的粟融归大喊,“快追啊”
粟融归一狠心,拔腿朝着那人猛追而去,边追边说话,“马上上车锁门任何人来都不要开车门”
涂恒沙不敢大意,往他停车的车位急奔,听着耳机里他的声音,急忙打断,“我知道你快追”
他车门没锁,她飞快钻进车里,立马锁了门窗,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才缓缓平息下来。
耳机里原本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和风声,现在都没了,她估计他是在跑动的过程中把耳机给掉了。
手背上一条长长的血痕,现在还在滴血,她不敢再出去。记得他在车上放了她的常备药,不知有没有外伤药,打开车上的储物盒,还真让她找到一盒创可贴,她贴了差不多满满一手背,才把伤口贴全。
她靠在座椅上,(胸xiong)口硬硬的文件袋磕着,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暂时不敢拿出来,她一个人在这里,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那些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她早就被盯着了,她怀里跟越越有关的人是不是都被盯着。
不管怎么样,东西她算是保存下来了,二手三手的防备总归是凑了效。
她抱在怀里的文件袋肯定是没有内容物的,只有一叠找健(身shen)房要来的旧报纸而已,里面的东西她全部取了出来归在一个文件袋里,此刻就贴在她(胸xiong)口,下端牢牢地被她固定在皮带里,至于上端上端用
a压着呢,出不来,臃肿的羽绒服一包裹,完全看不出她里面藏了东西。
她原本想放在包里的,但她担心包也会被人抢去,所以,只在包里装了一些越越的旧物。
她的担心没错,那些人也怕有诈,果然没有放过她的包。
等。
车里的脚垫上滴了几滴血,她平稳着她的呼吸,用脚去蹭,但怎么蹭都不能完全把血迹蹭干净。
她的手机在羽绒服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该来的,来了吗这么快就发现了小许呢
“喂”她接了电话。
那边的人沉默不语,莫名的,她想起上次刘红案时接到的恐吓电话。车里暖气没开,她感到一层凉意爬上背脊。
“喂哪位”她又问了句。
那边终于响起男人慢悠悠的声音,“涂恒沙”
“是我是请问您是哪位”她下意识握紧了手机。
“(挺tg)机灵。”那人道。
她沉默,就当不懂他的意思。
“一堆废纸破鞋子”那人冷笑
这么快就看见了那小许呢为什么还没回来
她焦急起来,目光紧盯着粟融归跑去的方向,人来人往,没有他的(身shen)影。
“我也不跟你玩什么游戏了。”那人又道,“追来追去的大家都辛苦,你手里的东西,我要,你出个价吧。”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我手里没你要的东西。”她的视线扫过周围的每一辆车,每个店铺,甚至每个经过的人,不知道这个电话来自哪里。
“别装蒜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说呢500万怎么样买断你手里所有的东西,你保证没有留底。”
她不动声色,“这个留不留底的,你能放心”
她只是想拖延时间,小许怎么还不回来
她开始后悔了,是不是不该叫小许去追,万一前面对方有很多人,小许会不会受伤
那人笑了,“咱们做生意的,只讲究一个词,诚信。你留不留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姑娘,是不会干傻事的。”
的确,一个收受贿赂的记者,不管手里有没有底,都已经没有脸再把底掀出来,那等于把自己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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