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兰心咯咯笑个不停,岁鸢气急,她现在万分怀疑,谢兰心就是她的克星,这么这人做出的事尽让她糟心不已啊。
事情到这个地步,不得不用仙法扑灭火了,只是让人恼火的是,她是真的不想暴露身份。
脑中推倒谢怀简的完美计划走了一百万步,现实中却走两步便是一劫。
若是这仙人身份再暴露,她还要推倒谁啊,不被人当靶子就不错了。如此,还不如回天上浪去,大不了躲着剧情走便是。
火舌狂舞,眨眼间,常威就看不太真切了,只能隐隐约约在火舌中看到他的形貌。就是他的惨叫声突破天际,旁的人也只是畏畏缩缩,丝毫动静也不敢有。
一有疯子谢兰心的命令在前,二有一尊谢怀简在头上压着,谁还敢有异动啊,纷纷垂目屏息,生怕突然被挑去作‘杀鸡骇猴’里的那只‘鸡’。
“殿下,求求殿下饶常威一命啊,奴才们都是狗命、贱命,不值一提的臭玩意儿,殿下,您千万不要跟奴才们一般见识,求、求求……”
常喜见灭火无用,哭着转身去求谢兰心。
谢兰心嘻嘻哈哈的,一会大笑,一会又扯着自己的头发转着圈跑,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古怪,不成语句,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只以为谢兰心又在发癫了。
倒是一个完美的疯子模样。
岁鸢心中颇为疑惑,闹不清谢兰心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她现在也无暇顾及谢兰心了。
一众墨色内官衣裳里头,一个樱粉色身影迅速后退。
明明速度奇快,按理来说应该有不少人能感受到不对劲,但奇怪的是,没有人疑惑的询问,也没有人偏头去看,就好像刚刚的事根本不曾发生一般。
不,准确的来说,因为存在感太低的缘故,众人明明看见了,大脑却自动的过滤掉这个信息点了。说起来奇妙,其实这不过是岁鸢施的一些障眼法罢了。
大道三千,仙法无数,岁鸢的仙法则更像承接道派,都是些有迹可循的术法,因此施展的时候并不炫目,甚至看起来有些平庸。
只是胜在她的术法千奇百怪,往往能战胜敌人于出其不意,因此她也勉强在众多仙人之中站稳了根基。
岁鸢站定,嘴唇不停的动,像是在念什么咒法,诡异的是,尽管嘴巴不停的动,但是她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饶是如此,她周身的气流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就像是某个看不见的大手在轻轻搅动着,使得周身的空间都是有些虚幻起来。
风起,愈加猛烈,刮得岁鸢衣袂翻飞,内官们同样是发丝乱舞,互相看了一眼,皆埋头整理头冠,不觉有异。
岁鸢一语毕,翻手成掌,拧成一个奇怪的手势,正欲打出去。
啪嗒——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岁鸢小心脏一缩,被狠狠吓了一跳,僵硬的回头,正看到一张惨白鬼脸怼在眼前,似笑似怒,墨色的眸子阴沉沉一片。是谢兰心,嘴角微翘着,恍若罂粟绽放。
“妹妹在玩什么呢?带兰心一起好不好呀~”
谢兰心双手环绕着岁鸢的腰身,撒娇似得蹭来蹭去,抱着她不放手。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她甚至可以闻到谢兰心身上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劣质的脂粉味道刺鼻又让人作呕。
岁鸢都有点想不通了,为何谢兰心贵为皇子,吃穿用度却样样不如人。
就算他是个疯的,皇后也理应做足面子才是,好歹也是先皇后所诞,也不怕平白落了个爱嫉妒的坏名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兰心的怀抱恰好禁锢住岁鸢的双臂,弄得岁鸢根本无法动弹,手指头都纠缠在了一起。
附近注意到此处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钻土里把自个埋起来。
天哪,他们看见了什么啊?!三殿下这个疯人竟、竟然……
真要他们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了。只是觉着谢兰心平日里做出的事情,虽然都无理取闹、残忍至极,但他的行为动作完全就是稚童模样,总是带着一股子孩童戏言般的不经意。
久而久之,他们就真当谢兰心是个不辨是非的小孩子了。
突然一下子,看他从背后抱住一个女子,那种暧昧是充满男性侵略性的,是谢兰心从未携带的。这感觉就好像是突然看见一个圣人逛妓院,婊.子立牌坊,荒诞又无稽。
岁鸢虽自认为是撩神,但她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撩的,既然认定了要先撩谢怀简,那她就不可能允许自己再和谢兰心搞暧昧了。
踩着两条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后两条船一起翻的可能性最大。
好吧,其实主要原因是谢兰心真不是她吃的那一款,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她都没有去挑战的兴趣。
因此——
“好啊,兰心这么可爱,当然可以一起玩啦。”岁鸢笑眯眯的。
可、可爱?
内官们皱眉,充满怀疑的瞄了一眼谢兰心脸上噗嗤噗嗤直掉的粉,以及大红色衣裳之下瘦骨嶙峋的身子,所以……是他们审美有问题,还是这宫女脑子有毛病?
岁鸢脑子有毛病吗?
当然没有!
她的脑子不仅没毛病,还机灵着呢。其实这不过是她再次撩谢怀简的一个计划。
在岁鸢的料想中,首先,谢怀简对常威是肯定不感兴趣的,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想促成常威死亡的意思在里头。
既然排除了常威,那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