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烛火抖动两下。
“啊噗……”
烛火又抖动了两下。
啧——
岁鸢放弃了。
认命的支起身子,光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差点要去了她半条老命。
她颤颤巍巍的扶着腰,脚踝处还有些疼,行动不便,只能慢吞吞的往烛火那处挪。
天杀的谢怀简,害她之深。
岁鸢含泪,愈发觉得自己这任务做的太憋屈了。工伤,这绝对是工伤!她要找系统索赔!
【不赔。】
岁鸢一惊。
【你不要随意读取我的想法!很没有隐私权的。】
【宿主的伤是自己作,不算作工伤。】
【我还有没有一点人权啦,你们有没有投诉部门,我要告你们!】
“呼……”岁鸢吹灭烛火,室内登时陷入一片漆黑。屋外传来不知名鸟儿的叫声,孤寂冷清的紧。
屋内实在是太暗了,她只能摸索前行。
不得不说褪去了仙骨,她这身子是愈发羸弱了,前个儿走个路崴脚,昨个儿又傻乎乎的扭了腰。还有这十三天,不知道还会遭些什么罪。
说起扭腰。岁鸢忍不住捂脸,又想起来昨天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一代撩神凄惨至此,她可以褪去这个荣耀称呼了。
时间倒回昨日。
地点谢怀简屋内。
……
“郎君,我们要一起睡么?”
岁鸢拼命眨着眼睛,抛着媚眼。
刚刚沐浴完的身子好闻的紧,牡丹花的气味浓的跟什么似得,擦背的侍女连连夸赞,都说她是花仙子再世,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就不信了啊,方才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揪着头发闻了一路。
就算谢怀简对撩拨视而不见,这鼻子总没毛病吧?
这么香,他要是还闻不到,那就真没办法了。毕竟岁鸢已经加大加量了。
催.情药加大加量,真的是美极了。她分明已经看到谢怀简成为软脚虾的模样了。
这是令人激动的一刻,她终于、终于……
“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一道温润柔弱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岁鸢的思绪。
谢怀简坐在案邸前,手上拿着一卷厚厚的蓝皮封面书。
似乎是看累了,他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抻一个懒腰,环臂,笑的清浅的望着岁鸢。
这姿势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似乎是审视,又好似调侃,总之让人心里毛毛的,很不舒坦。
岁鸢猛的回神。她本就心中发虚,此时只能嘻嘻哈哈的尬笑,道:“没有,没有。我方才问你,我们是同睡吗?”
说着岁鸢走近谢怀简。药再神猛,剂量也是一点也不能少的。她得走近一点,不然谢怀简说不定闻不到。
【明明不是催.情药,你那么激动作甚?】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在我眼中,这药就是催.情药。能让这个小妖孽稀里糊涂的做一晚上春.梦,我觉着我就是个小天才。】
【……怎地天才?兴许他云雨一夜的对象都不是你。】
【哈!你以为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到吗?我告诉你,无所谓!我不管她晚上梦见谁,只要这个人能让他开窍,都不过是便利了我的路。】
【经过这几日,我早就瞧出来了,谢怀简分明是少年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今夜让他这般醉生梦死一番,以后任务绝对会顺畅很多!】
话虽然这么说,岁鸢可不觉着谢怀简会梦见什么不相干的人物。她都直挺挺的躺在谢怀简边上了,这厮还能偏颇到什么人身上去?
“你等一下。”谢怀简眉心一动,轻飘飘的看了岁鸢一眼。
岁鸢步子一顿。吞了口口水,感觉腿有点软。典型的纸上谈兵型选手。
“怎、怎么啦?”
谢怀简盯着岁鸢不讲话。岁鸢还以为他看出来什么,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连心脏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咦?你的身上……”谢怀简话头一顿,抬手用袖口掩住鼻子,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嫌弃意味。
岁鸢:“……?”
“你先别过来,有点呛人。”
谢怀简的声音闷闷的,眼中虽带着笑,但话语中的抗拒却是不能再浓烈了。
“你们女儿家……好生奇怪。晚上沐浴为什么弄这么多香皂,明天早上不是还要沐浴吗?迟早要洗掉的,弄这么香作甚?”
当然是给你闻啊小美人儿!
岁鸢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的在心中默念起静心咒。
待按捺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她楚楚可怜的笑道:“女儿家爱香嘛,郎君若是不喜欢,岁鸢这就去将它洗去。”
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
谢怀简不耐烦的说算了,随后收书,睡觉。她满心欢喜的挤上床,卯足劲冲着谢怀简怀里拱。既然邀她同睡一间屋子,那就说明谢怀简不防她呀!
老女人也好、长辈也好,就是说她老牛吃嫩草她也认了。
能撩到、或者是能撂倒谢怀简的方法,就是死皮赖脸的她也要做到!死亡的镰刀就横在她脖子上,她不敢大意。
待香气入鼻,谢怀简就完了,他已经出局了。
~
岁鸢期待的望着谢怀简。
谢怀简直起身子,绕着岁鸢那处走,“那倒不用,明早洗也可以……”
哈哈哈哈她就说嘛!谢怀简,你已经完啦,老娘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反正你也是睡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