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鸢心塞,大致知道来的是怎样恶心的人了,再看谢兰心躲在她身后委屈的模样,她心里就软多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跟母鸡护崽一般,护住了谢兰心。
“你们自己那么喧哗——”一名内官不满,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土匪头头扭头,冷森森的看了那名内官一眼。
那内官颇为不服,正欲顶撞,他身边另一人拉他一下,内官就不讲话了。
土匪头头满意的笑笑,这才将视线重新投注在谢怀简身上,表情十分虚假夸张,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随意的拱手道:“六殿下何时到的?方才都没瞅见,失礼了失礼了。”
嘴上说失礼,可土匪头头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依然是一副骄纵的模样。
谢怀简只是笑着,柔和的看着他。
土匪头头浑身一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的撇了谢怀简一眼,赶紧转开视线。
“诶,这什么情况?”岁鸢戳了戳身后的谢兰心。
土匪头头走来就弄死了常威,明显是下马威,做给谢怀简这边看的。就是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何和谢怀简过不去了。
谢兰心柳眉微蹙,“妹妹救兰心,大坏蛋天天打我,现在又来了。”
他脸上的白.粉已经被眼泪搅和的不成样子,但就是那么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依然美色无边。
讲真,要不是岁鸢不吃谢兰心这一挂,他这美人计还真有可能成功,可惜的是,谢兰心这番作为也算是做给瞎子看了。
岁鸢注意力都在土匪头头身上,压根没看他,就是看了,估计也只想将他摁进水里洗干净。
“大坏蛋?”岁鸢沉吟。
姜国国运昌隆,子嗣却十分单薄,加上坠马而亡的大皇子,以及疯疯癫癫的谢兰心,统共也不过六位皇子。
姜国又是遵从世袭制度的国家,不论是哪一位皇子,都有可能是下一任王。
有了这个前提,皇子在宫里的地位自然是极高的。一般中立势力哪里能这么嚣张?
果然,见谢兰心解释不清,旁边的内官看不过去,小声提点了一句,“徐州统领的小妹是去年刚选上来的四皇妃,今个已经有孕,好些日子了。”
岁鸢了然。这就说的通了。
想不到谢恒玄小小年纪,已然娶妻,还把人小姑娘肚子搞大了。子嗣稀薄的皇室里头,这么一个孩子,脚趾头想也知道有多珍贵。
这样一来,这土匪头头、也就是徐州,他自然是个嚣张跋扈的,自家是军部重家,妹妹又嫁做四皇妃,肚子里还留了次龙脉。
再加上四皇子母妃就是现皇后,那这一大家子自然得了皇后娘娘的庇护。
世家里头,若说风光无两,怕是没人能比的过现在的徐氏了。
想着,岁鸢心中冷笑。谢恒玄本人都不一定敢对谢怀简如此不敬,麾下走狗却借势如此作为,真是层次越低,知道的事就越少,做的事也就愈发脑残。
“嗯?”徐州冷笑,“没有人说话?那就全部都带走吧,大理寺里边再好好讲。”
说着他挥手,后边的禁卫军立即上前,跟饿了好几个月看到骨头的狂犬似的,一溜烟的全围了上来。
“大胆!六殿下在此,尔等怎敢放肆?!”
谢兰心的手下都很聪明,天天在谢兰心手底下混日子,脑子都活络了不少。遇见了这种情况,第一个搬出来的居然不是自家主子,而是谢怀简。
“大胆!大理寺行事,何人敢违抗?”
徐州像模像样的也喝了一句。他就等着有人这样讲话了,炫耀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金令牌,刁声浪气的,看着很是嘚瑟。
那令牌通体鎏金,雕刻有五爪神龙腾于云间,神武不凡。
那是是谢帝赏赐的清铜鎏金令牌,见令牌者,如见谢帝,不得有丝毫违抗与不敬。
内官们迅速跪满了一地。
一时之间,大殿里只有几个人是站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