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世逢倒是先满不在乎地开口了,道:“我说星星贤弟啊,你可别吓人了。什么莽荒凶兽啊,都多少年过去了,也没听人说见过。那还怎么可能活着?再厉害的凶兽,也不可能活活撑过好几百年!”
谢星一想,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倒是你王世逢为什么要叫我星星贤弟?想到这,谢星便道:“是是是,王大哥所言极是。但是我真的是叫谢星!”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易翎,要不是这易翎整天谢星星谢星星地乱叫,其他人又什么会也这样叫他?
唐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松道:“既然那什么凶兽不可能还活着,那还怕什么?星星哥哥,你就知道吓我!”
谢星听得额头上一阵黑线,心想这下只怕自己真的改名成谢星星了,想到这,他就没好气道:“吓的就是你!故事听完了就赶紧赶路吧,明天傍晚之前就得到达第一个驿站!”
众人会心一笑,振作精神,纷纷驾马驰骋起来;说来也奇怪,这时候座下的马倒是不闹脾气了,反倒是乖乖地任凭众人驱使了。
十匹黄马缓缓加速,带起一地的风沙与落叶,吹起的劲风也把山道两侧的树木摇晃得一左一右的,一时间惊起无数飞鸟,传来阵阵鸟鸣声。
众人此时依旧徘徊在沧周山脉的第一段,这一带的山峰算不得多高,主要是植被覆盖多,本来倒也不难辨认;可如今恰逢沧周入秋了,无数林木纷纷开始转黄,远远望去,能看见的就只有一大片金黄色的林木。这就让王世逢苦恼了,他又跟王自良嘀咕了小半个时辰,才最终确认了方向,一行人就朝着定下的方向远远驰行过去。
沧周山脉被分为四截,第一截山脉的最末端的山峰是最高的,因此被称为那一段山脉的主峰,叫做仓一山。那个所谓的驿站就建立在仓一山山脚下,绕山脚围成一段长约一里的山道。这里还修建有一整排的半斜着的木屋,用来给驻守将士生活居住的。驿站靠近一道从山顶潺潺留下的河流,喝的倒是山泉水,但吃的可就没多好了。这里以前专用做对接边关的驿站口,那时往来人员极多,所以物资补给也十分充足,往往驻站长官也能混得不错。
但前几年冬旭生跟中云签订过盟约之后,驿站又慢慢不被重视了,物资补给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虽然最近战事又启动,势必会带来新的补给,但易翎一行人还是十分担心,到底能不能在这里补给到物资。
到了第二天接近傍晚的时候, 隔着半座山,易翎等人已经远远地看见了这个驿站。一整列木屋坐落在约一里的山道边,但这些木屋都有些老旧了,屋顶破开也没有补上,不时还有山谷风吹过去,想起鬼魅般的诡异风声。那山道一侧是山谷,一侧是靠山的密林,山道头便是一个小小而清澈的水塘。但有些不妙的是,似乎没什么人,易翎等人看见的,只有稀稀疏疏几匹系在木屋边的骨瘦如柴的白马,看起来分明比自己座下的这些马还要营养不良。没有炊烟,也没有人声,连那几匹马也无力地低着头,用硕大的马头到处蹭着。偌大的一里山道上,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见,看起来实在诡异。
看到这里,众人不禁都有些担忧起来。这个驿站,看起来怎么这么破旧?众人有些忧心忡忡,再没心思开玩笑了。纷纷催促着座下的马加快脚步,想快点赶到驿站一看究竟。
别看就半座山的距离,但众人依旧转了小半个时辰的山路才到了那驿站所在的仓一山。但就在众人转山的这小半个时辰中,整个驿站依旧是无声无息,看起来充斥着诡异莫名的气息。向来嘻嘻哈哈的易翎一言不发,脸色有些铁青。而年纪最小的唐棠似乎有些害怕了,双手紧紧抓着马缰,眼神中带着丝丝不安。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心里也越发觉得不妙起来。不时在那列木屋头顶飞起乌鸦,低沉地叫着,向山上缓缓飞去。偶尔落下几片枯叶,更添这段驿道的荒凉。若不是还有几匹低着头的老马,只怕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有人在。但即便如此,那几匹马看起来也都病恹恹的,不远处还散落着几架行辕,看起来也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易翎带头下了马,众人随之也下马,纷纷把马系好。那几劈病恹恹的老马看见来了人,缓缓地抬起头颅,一对苍老的眼眸中带着打量与好奇。众人走了几步,走到那一列木屋的第一间,看见的却是破损的门窗,半被山风掀开的屋顶,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住。
谢星想了想,朝着前方大声喊道:“有人在吗?这个驿站有人吗?”
好的,没有回答。风声更紧了,倒是那几匹马低低地哼哼了几声,以示回答。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这里没有人?易翎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会儿,道:“没有真力的气息,这里没有修者。”
众人一愣,这种地方的驿站普通人很难生活得下去,一般要有修者来驻守。如果没有修者,那么这里也就没什么可能有其他人了。想到这,众人不禁有些气馁,王世逢脸上满是不爽,道:“那可完了。那我们还怎么补充物资?不如直接把这几匹马宰了吧。反正它们也快入土了。”说完,凶狠的眼神看着那几匹羸弱的马,还咧着嘴嘿嘿一笑。
那几匹马却仿佛通人性一般,朝着王世逢低沉地嘶鸣起来,嘶鸣声中满是不满。唐棠立即道:“不准随便杀生!你个刽子手!”
王世逢瞪了唐棠一眼,道:“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