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身上都带着酒气,宋凌云名次更好,被灌了许多酒,顾明烨便他在家里住下歇息。
“哈哈,那个刘义又没有中举,这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了。我瞧他气得快要吐出血来了,他还一直瞪着咱们。”
他打了一个酒嗝,继续喊“整日里不好好读书,就知道唉声叹气,恨不得把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这等庸人,还敢说不公平。”
“好了,你快喝了醒酒汤,安安分分去睡吧。”顾家没有别的男人,只得顾明烨架了他到房间里躺下。
“这个宋凌云太折腾人了。”顾明烨对着赵清芷苦笑。
赵清芷依在他的怀里,“恭喜夫君。”
顾明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谢谢清儿。”
“是不是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明天开春就得上京,参加会试。”
“京城?”赵清芷抿着唇,手指无意识的抓紧被子。
顾明烨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握住,“从沧州到京城路途遥远,还要经过清江和乌弥山,走得快也得两个月。”
赵清芷低着头,她想和顾明烨待在一起,但是害怕在路上拖累了他。
“你在家里等我,或者可以到陈夫子家小住,和陈小姐一起作伴,我和凌云以前商量过这件事。”
赵清芷沉默了许久,轻吁了一口气,才道了一声好。
顾明烨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浅红色的唇,“几个月以后的事,不要现在就担心。”
赵清芷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闭上眼睛,感觉着他湿热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脸颊,一直再到唇上。
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沉浮在热烈的情绪里,忘记忧愁,忘记烦恼。
第二天,宋凌云醒来时正赶上了午饭,与顾明烨和赵清芷一同坐了,他们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饭,边说着昨日发榜的热闹事。
突然,门外传来声音,“顾兄,宋兄出大事了!不好了!”
来人是昨日一同中举的同窗,他们几个人神色焦急,面上带着愤怒之色。
顾明烨放下筷子,起身将他们迎到了书房详谈。
原来昨日中举的人当中,有一位是沧州丰宁县知县的儿子,这人平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纨绔,怎么可能会通过考试。
顾明烨等人发榜名次在前头,故而没有听到最后,昨夜饮宴人多,忙着庆贺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但是那些落第的举子见到此人竟然名列榜单,如何能甘心。
听说今早学子大哗,群情激奋,一大群人更是跑到学政衙门和孔子庙去抗议闹事,一场轩然大波眼看就要来了。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咱们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中了举人,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顾明烨端着青花瓷茶杯,“这样的事可有先例?”
宋凌云站在书案前,神情十分严肃,“有,先帝在位时就有两起案件。一次是派了朝中大员调查案件,安排复试。一次是将所有举人押往京城,亲自主持考试。”
另有一位李姓同窗接着说道,“凡滥竽充数的举人都被斩首示众,族人全部流放。涉案官员更无一幸免,革职查办,没有几个能保住脑袋。每一次都是天翻地覆,流血成河。”
“你我都是真才实学,自然问心无愧,眼下最好静观其变。你们在落第的举人中可有交好的朋友?咱们最好时刻关注消息,免得糊里糊涂的被人卷了进去。”
顾明烨眼里闪过冷色。
他中了举人后,系统并没有任务进度的提示音,此时又听了这样的消息,看来后头必有波折。
宋凌云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刘义,你在说刘义!”
“防人之心不可无,刘义这样的人恐怕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