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无印会弃武比而择文试。
难怪他今日台上所讲佛fǎ_lùn解与北狩时的判若两人。
若群芳会的无印与北狩的无印完全是两个人呢?
江景行改口, 推翻他对摩罗的刻板印象:“行吧,虽然大体套路一成不变,摩罗有时候还是有点创意的。”
不愧是个活了两百年仍贼心不死的搞风搞雨的老不死。
无印的群芳会恰好搁在手边小案上,谢容皎拾起它后递给沈溪:“是我一位友人捡到, 原属于无印师兄的群芳贴。”
沈溪露出一丝迟疑之色,与谢容皎想到一块去:“群芳贴上沾有魔气?手法倒与不择书院那桩事很像。”
江景行随口说:“同一个人干的事, 能不像吗?”
谢容皎:“假若北狩时的无印师兄和群芳会上的无印, 有一人是四秀中传言佛心慧眼的无印——”
沈溪会意,含蓄道:“北狩时无印师兄佛法高深, 叫我钦佩不已。”
很显然是觉得北狩那个无印才是真无印。
摸出三枚和八极剑一样不离身的铜钱,江景行起了一卦,随口道:“用神在六爻临白虎, 是在西疆佛宗那边没错, 休囚之象, 真无印大概受困, 不过性命无忧。等戌月冲去日辰辰土即可。”
沈溪松一口气:“圣人既起一卦, 我便放下心来,无印师兄性命无忧即好,其他可容后再议。”
他对江景行的印象停留在圣人掐指推算天机, 无一错漏的传说里一成不变, 对他算卦的准确性充满着信任之情。
压根没考虑到圣人业务水平不过关的尴尬情况
沈溪谦谦君子,谢容皎实在于心不忍见他受骗:“卦象先不提。待群芳会毕, 我与友人欲走一趟西荒探看佛宗究竟, 若得无印师兄的消息, 定然第一时间传讯于沈兄。”
“求之不得。”沈溪含笑道,“如此我先祝世子一行顺利,马到成功。”
江景行冷不丁插了一句:“我与阿辞同去,定然顺利,无印应无事,不用多作担忧。”
“那——”沈溪想了想,换个说法,“我祝圣人旗开得胜?”早日干掉摩罗?
从这一点上说,摩罗无疑是极得人心。
温淳君子如沈溪,面冷心热如谢容皎,本性纯良如李知玄。
无一个不是盼着他早死,好放两挂烟花庆祝的。
送走沈溪,江景行理所当然对谢容皎道:“我当然要和阿辞你一起去,明眼人都瞧着出是摩罗设的局,阿辞你有个万一,我把摩罗碎尸万段也于事无补。”
说着说着他自感理由充分,腰杆挺直。
谢容皎笑道:“好。”
他明白自己对江景行太过依赖,也明白两人迟早分离。
道理他都懂。
然而一想到一起和江景行去西荒,还是很开心,仿佛去的不是遍布浊气魔修的险恶之地,而是片清净的世外桃花源。
明日种种留至明日说,且让他专注眼前今日。
剑门法宗同由道门分源而出,化作两家,自分家长久以来一直有隐隐针锋相对的意思,谁也不愿服谁。
因此玉盈秋与方临壑对上的一战,可谓是宿命之战。
剑门弟子挥剑呐喊,顾不上生活在方临壑□□下的阴影,呼声中满是对他们大师兄虚伪的敬爱之情;法宗弟子以术法为玉盈秋铺出一条从数十丈高观赛台直通擂台的大道,记不起被玉盈秋术法无情碾压的恐惧。
在纠葛上千年的恩恩怨怨之前,剑门和法宗的弟子思想上达到高度的统一和一致。
不管师兄|师姐比斗输赢,自己这边声势不能丢!
方临壑轻斥一声:“意气之争不可取。”
看他模样,约莫是很想走下擂台去好生训一番那些不让人省心的师弟师妹们。
然而擂台上方临壑终究忍住这个冲动。
他望向玉盈秋,说:“师弟师妹总觉得一场比试代表很多东西,我却不这样认为。”
他拔剑,起势:“我今天为求剑道而来。”
剑门弟子从不是一群让人省心的,偏偏剑门掌门又是个最不爱操心的。
两相矛盾之下,最苦的是方临壑,练着剑修的剑,操着书院先生的心。
他至今没叛逃出门,对剑门一片拳拳真情简直可昭日月。
台下时他操完了书院先生的心,台上该轮到他出剑修的剑。
剑修的剑简单纯粹,一往无前,容不得其他丝毫杂念。
玉盈秋赞同道:“不错,好好打一场,无论输赢,打至尽兴足够了。”
她语罢探掌,以一双肉章正面迎上方临壑锋锐剑气!
方临壑自练剑起磨剑二十载,方磨得一道剑意,至简至锐,世间万物无所不摧。
他认为玉盈秋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对手,第一招出手时就不曾留有余力。
只见玉盈秋五指如风拂兰花般美妙,竟一一将剑气收拢于掌中,而她自身不损分毫。
姜长澜见状叹道:“玉仙子掌上的本事,实是已至化境。”
玉盈秋露的一手着实厉害,谢容皎不禁被勾起好奇之心,他想到姜长澜打探消息的能耐,问道:“姜兄可是知玉仙子的章法来历?”
“自然知道。”姜长澜果然不负他厚望,“玉仙子所习的是拈花掌诀,是法宗一门压箱底的功法,也是门极其玄奥难懂的功法。”
“拈花掌诀可以掌结莲花,莲花分三十六瓣,每一瓣莲花便是由一门道法神通所化,传言修习至极出,一掌可结三百六十朵莲花,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