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二十九的机票,飞往上海。
七点起床收拾完行李,带苏橙吃了早饭,时牧弦单独去了医院一趟。
苏橙叫时牧弦去的。
对待情敌,她对顾思是万分不待见。
但从恩情上讲,她不能让时牧弦背负不恩不义过河拆桥的骂名。
她是妻子,他更是她的丈夫。
时牧弦提着水果篮和一束花推开病房的门,护士刚给顾思扎完针。
起初,顾思死活不配合。
后来赵深克制不住发了很大的火,顾思才安静下来没再闹。
看着时牧弦,顾思眼睛通红,只看了一眼就负气而委屈的偏过脸去。
她一言不发,两行泪再度落下。
她怪时牧弦,他不该那样绝情,冷落她。
赵深眼里都是怨气,没开口说话,低头给顾思掖着被角。
时牧弦一直望着顾思,见顾思不想见到他,他也没说什么。
半响后,他缓缓平淡的开口。
“我还没逼你走到这步。顾思,人得学会对自己负责。”
说完这句话,时牧弦未多停留,转身抬脚离开。
病房的门咔嚓一声轻关上。
顾思心一凉猛地回头,哪里还有时牧弦的身影。
立马掀被子起来,被赵深按回床上,“思思,放手吧。行吗?”
顾思面色狰狞:“我要他回来!他不能这么对我……”
“思思!”
赵深怒吼一声,“你醒醒,别再执迷不悟了。”
顾思不听劝,又掐又打,疯了似的哭吼。
到底体力悬殊赢不了赵深,不动了。
她绝望的放声哭了起来。
等赵深追出去,时牧弦已经拦车离开。
赵深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过去。
接通后,静了几秒。
那头说:“想说什么就说。”
赵深:“你就这么对顾思?”
电话里没声。
赵深又说:“她是推了苏橙,但再怎么不对,也是苏橙欠她在先。你何必这么逼她?她只是个女孩,她只是爱你,有错吗?你还打了她!”
时牧弦缓缓说:“我承认,我是打了顾思。作为男人,我动手打女人是不对。但作为一个丈夫,我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妻子。”
“同样,我还作为一个准爸爸,我替我的孩子出头,教训差点就伤害到他们的人,有错吗?赵深,你有什么不满吗?”
赵深被驳的哑口无言。
不满又能怎么样,平心而论,他时牧弦没错。
只是……
各自有各自在乎的人罢了。
时牧弦又说:“我就把话一次性说透。赵深,你应该算了解我的。我不是好人,也不做好人。周颖对顾思下的套,我会出面解决。”
“这当作是对顾思最后的补偿,算是还顾家的恩。但她对苏橙所做的,我不原谅。赵深,我还是那句话,苏橙是我老婆,跟她作对就是跟我作对。”
时牧弦将电话挂断。
出租车载向酒店。
有些事,是该了了。
逼顾思走投无路,怪不得他出手狠,只是不想拖泥带水,再给希望。
愧对顾家也好,忘恩负义也罢,他只能二选其一。
最初没有遇到苏橙,不是苏承显,他早溺亡在那年的冰冷湖水里。
哪里还有以后。
更不会有以后了。
*
机场路上,苏橙靠在时牧弦肩上,想着公司下一季度代言的事。
突然,有了胎动。
将时牧弦的大手按压在腹部,苏橙心生喜悦,“老公又动了。”
时外沉深。
隔着衣服,掌心下是她的体温,越过一层肌肤,里面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她的——
他最爱的女孩,为他孕育的孩子。
苏橙弯着眼睛笑:“最近胎动好像很频繁了呀,以后肯定皮。”
时牧弦细细浅笑:“可能。以后要辛苦了。”
苏橙不以为然:“照我吧,我小时候也皮。跟猴儿似的。”
时牧弦笑容渐深:“恩。小孩随大人。男孩随妈。”
苏橙笑了两声,收了手机。
她说:“等我们孩子会走路了,你娶我吧。”
想要婚礼了。
想要做他的新娘,再穿一次婚纱。
为他。
一种巨大的喜悦和激动从心头炸开,瞬间开出绚烂幸福的味道。
时牧弦怔了好半天,搂过苏橙的肩,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声音格外沙哑动人。
“好。听你的。”
苏橙笑了。
“好。”
她也说。
*
便衣警察闯入包间带走时北弦的那天,慕简栎和王大雷也在。
包间很混乱。
慕简栎当时想抄起酒瓶砸一名扣他手腕的警员,被对方一拳撂倒。
两人都带了出去。
就剩下了快被吓尿裤子的王大雷。
他这辈子有两怕,一怕警察找事,而怕被人死里整。
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赶紧走人,但没走成。
时牧弦从门外缓缓而入。
王大雷不认识时牧弦,却认识跟在时牧弦身后的宋钰。
可惜,这种货色没潜成。
宋钰:“这就是。”
时牧弦:“嗯。”
王大雷再愚钝也有眼力懂分析。
猜得没错的话,眼前这个衣着精致到一丝不苟的男人就是宋钰的老板,时弦集团的时总。
之前有一面之缘,虽然当时看得是时牧弦背面。
时牧弦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王大雷也猜不透用意,一脸谄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