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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起来好美。”他低喃着。
见过她笑很多次,时而调皮,时而惫懒,却从没像这样眸含春水,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他说话的声音如夏日般热烈的呼唤,傅遥觉得自己的心狠狠颤了几下,挣扎地叫道:“皇上,我,臣,臣是男人。”
两人这几日在一起,她从没提过这个话题,也没故意扫过他的兴,可是两人再这样下去,穿帮是迟早的事,怕只怕自己都要陷在他的情网里不可自拔,最后不得不留在他身边。
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可是他的心意她还看不透,是把她当成可以玩弄的弄臣,还是真的有心了,有情了?
她是希望他有心的,却又怕他有心,在意识到自己要离开的这几天里,居然萌生了许多不舍,是她没想到的。可是她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真的不能再放任下去,她要离开他,必须离开,否则与他牵扯的越多,怕是更难放手了。
她没有信心成为他的后宫……
猛的推开他,跳到几尺远的地方,低声道:“皇上休得再侮辱微臣了,一次还能忍,两次、三次,臣忍无可忍。”
赟启优雅地嘴角上擦了擦,那上面还残存了她的温度,那美好的触感早已深入他的心。
他低低笑着,轻狂地好像一个市井中放肆无忌的小子,“你以为朕感觉不出吗?你也很喜欢朕吻你的,什么女人、男人,朕都不在乎,朕喜欢的是你,想吻也罢,想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
傅遥的心狂跳着,忽而又有一瞬间的欣喜,他说喜欢,他说喜欢,他心里也与她一般所想吗?
他霸道走过去,俯下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她挣不脱也不再动了,默默感受着,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好似春风融化了冬天的冰凉,又如暴风袭来,让人不能呼吸。
在最初的时刻,她是那么小心和怯懦,因为他无声无息,她肢体轻柔的气味,都使她有一种犯罪的感觉,他聚精凝神想唤起她心中的热望,好像那起动的一刻,无限遥远。或者早在她没有察觉的刹那,一个微弱的柔动,已经越过了时间。
一个又一个波纹从遥远的地方返回,好像这不是她,只是一个渐渐涌起的水花,在那呼吸声急促起来的时候,她心里才掠过一阵惊慌,感到恐惧甚至还有久已期待的热望,好像沉涌在冰层之下,好像在另一个时间里。
两人也不知亲吻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傅遥已隐隐猜到他可能早就感受到她是女人的事,却不知为何并不愿拆穿。他不提,她也只当不知,只是心里不免暗自嘀咕,她这个假男人到底还能做多久。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抚着,感受着肌肤相触的细腻和温柔,“你不喜欢吗?朕的吻?”
傅遥喘息着,因刚才的激烈动作胸口起伏着,这样的话叫她如何回答,无论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似乎都不太恰当。
赟启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发出低低地笑声,“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一点也不像朕的大臣。”
傅遥有些恼了,“皇上正经些。”
“好,正经些。”他说着,当真面色一正,“你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
傅遥低声道:“是昨晚的事。”
“你是担心四皇子,还是张子墨?”
傅遥摇摇头,其实她最担心的是他。
赟启道:“朕审问过了,四皇子说他正巧路过,看天似要下雨,便进去避避雨。”
这么一说,昨晚的雨来得还真够及时的。
“皇上信了?”
“信不信都差不多,他是朕的亲弟弟,朕不会把他怎样的,朕已经把他送回京了,至于张子墨,你不是说他可疑吗?朕就放个长线,或者会有意外收获。”
他算盘珠子倒拨拉的挺好,只是想从张子墨嘴里问出什么来也不容易,何况李玉华也在附近,她真怕会出什么事。犹豫着要不要把李玉华在这儿的事说出来,若她说了,皇上多半要问李玉华的身份,继而肯定会牵出杭州的事和他与张子墨、易东风的关系。皇上知道这些事,李玉华就危险了,而这一切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赟启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忧思过多,忙道:“行了,这事先不要想了,这几日咱们在这里好好玩玩,那些烦心事等回京之后再办吧。”
傅遥也想如此,可是心里总觉放不下,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以后京城里会发生什么事,她连想都不敢想。
从大帐里出来,心情变得出奇的低落,明明是要走的人了,却对这个纷乱的地方变得留恋起来。这是怎样一种无奈了得?
可她就是这样优柔寡断,杜平月曾说过她,一遇上感情的事就变得犹豫不决,脑袋像被门挤了一样。她不是早就想离开这黑暗的官场吗?为什么此刻会这么不舍?
不行,她不能如此,她一定要狠心,绝不能留在这种险恶之地……爷很高大,爷不怕谁……
大迈着步子往自己的帐篷走,一路上看见她的人,都不免奇怪,傅大人昂首挺胸的模样是在抽什么风?
回到帐篷,付云峰居然在那里等她。
傅遥进门时,他正和杜平月、傅小玉吃烧烤呢。傅小玉说猎头鹿来,还真叫他猎了来,让杜怀切成片,一片片放在火上炙,人没到香味儿就扑了过来,让人闻着口水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