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一惊,“你说什么?”
易东风笑得愈发迷人,“傅大人,你不会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易东风是什么样的人,杜平月扮成她的样子,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未必看不出。那易容术只能骗骗外行人,对于观察力极佳的人来说不过是个小儿科。他既已知道,却没向朝廷举报拆穿她,又再打什么主意?
她深吸口气,“好,你想怎么办?”
“不过想跟你做笔交易。”他从轮椅上下来,向前欺近两步,吓得傅遥慌忙后退。他不由抿嘴轻笑,“傅大人还害羞呢。”
傅遥咬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他不再走近,闲闲地开口,“易南风虽有罪,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也不想他被砍头,我会准备证据证明他无罪,只是此事你不要插手了。”
她狐疑看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个兄弟情深的好心人。
“若是我不应呢?”
“不应就一拍两散喽。”柔柔笑容在嘴角扬起,那笑意美得绝伦,却让人心里发寒。
这是在威胁,可偏偏傅遥很吃这套。她很怕他会说出自己是女人的事,这是她的软肋,跟纸扎的一样,稍微一捅就破了。
何况她本来的本意就是救易南风,要想把易东风治罪实属不易,今日大败特败,怕要委曲求全了。
“不知什么二公子想用什么法子救人?”
“这是我的事。”他笑得颇有深意,“这就不牢你操心了。”
傅遥嘘口气,“好,皇上限定七日为期,今天已经是第六日了,希望二公子能赶在皇上问罪之前把人救出来。”
“这没问题。”他拍拍掌,“如此咱们就算达成协议了,傅大人可以请了。”
傅遥看着他那张笑脸,真恨不得在上面狠狠打一拳,这人心狠手辣,狡猾之极,李玉华跟他比怕都要逊色三分了。自己就够无赖的了,可论起心机狠毒都不配做他的对手,真不知道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制住他?
幸好她也不用面对他多久,等这件事了了,她就连夜逃走,以后不用再面对这样的人,也不用费那么多心了。小皇帝那么聪明,应付他应该没问题吧?
回到杜平月身边,叫他带着人赶紧走,易东风匆匆把他们赶走,显然还有事要做,她也不愿意跟他纠缠,倒把不得早走。
杜平月见她一脸苍白,低声问:“你们说什么了?”
“一会儿再说。”她推着他往外走,把杜怀也招呼过来。至于易春风,他爱走不走吧。
三人走出几步,忽然听到后面易东风凉凉地声音道:“啊,对了,傅大人,忘了告诉你,我那个丫鬟已经带回来了,我自己的人就不劳大人养着了。”
傅遥脚步顿了顿,她说怎么他们来得这么快,原来是进了傅府把春香带走了。以他的性格,觉不会把自己的人放在别人身边,更不会许人被判,这会儿春香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本来对那个丫头没多少感情,不觉怎么心疼,只是好歹是条鲜活生命,因她而死,内疚是免不了的。
出了观门,傅遥才深深出了口气,“这次咱们怕是要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她把易东风说的话学问一遍,杜平月不禁皱皱眉,“这个易公子真是心思深重,他明知道你要为易南风翻案,怕你再翻出别的事,所以才会说救出易南风,叫你罢手。”
傅遥点点头,她也知道易东风打得什么主意,自己知道的事太多,他们才会出此一招来堵她的嘴,现在他们最想杀的人恐怕不是易南风,而是她了。只是自己身份特殊,再加上有杜平月之类的高手护身,一时半会儿下不了手也是可能的。
杜平月也为此烦恼不已,沉吟半晌道:“你想好要怎么做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看势头不对咱们卷包袱走人。”
她做了个跑路的动作,杜平月听得甚喜,她能离开那就太好了。
想到上次她一人跑路,忙补了句,“走可以,不许一个人走。”
“好。”这一回她肯定是要带上他们的,离开了一次已深切感受其中滋味儿,今后就算吃糠咽菜也要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亲人。
无功而返,在回去的路上,每个人都心神不宁的,尤其是易春风,他眉角皱得紧紧的,俨然有心事。
若是以前傅遥还会问一问,但是现在她自己都心事重重的,也不愿去过问易家的事。他们一家人搞得乱七八糟,再管下去怕要陷进泥坑里,想脱身都麻烦了。
进了城便和易春风分道扬镳了,临走之时,他意味深长地道:“傅遥,一切小心。”
傅遥隐隐觉得他应该有什么预感,但有些事不是小心能避免得了的,阎罗王要收她的魂儿,就是想躲也躲不了。
回到府里,石榴正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一瞧见他们回来,立刻指着杜怀的鼻尖大骂,“你这个贪财好色,作死找碎的臭小子,你没事找事放个女人在屋里干什么?下半身憋的太紧,没地方发泄,要不要我给你切了去。”
看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杜怀很是颤了颤,“石榴姐,你这是怎么了?”
傅遥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八成是易东风进了府做了什么,把石榴给惹恼了。
她还真猜对了,他们走后石榴就跟海棠两个人收拾屋子,他们出去一段时日,府里虽也有人收拾,但细枝末节的地方总是不周到,正巧人都不在,两人干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