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初起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这一场战争会拉线长达两年时间,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争,最多也不过是三个月就能够平稳解决。
海盗那边也以为这一次的战争,他们会象从前那样大部分的人员还能够快速的退回去,然后躲藏起来休养生息一些日子,他们一定会再一次卷土重来。
战争就是这样断断续续展开着,从最初的官兵节节败退,到慢慢的越战越勇,然后海盗们越来越退缩,官兵们还执意寻找推毁他们的藏身之地。
朝堂上都力挺主战,大国容不得别人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随意挑衅。
而海城的人,也受够了海盗一次又一次无耻侵犯,大家都盼着官兵们能够一次清扫尽海盗,让他们从此可以安稳过日子。
新年到了,顾佑则平安信送了过来,但是他不曾回来。而且程可佳得到消息,顾佑屹已经在前往海城的路上。
程可佳接到家信的时候,她是非常的沉默,她把怀孕的好消息送回了都城,古娘子已经写了书信过来,她和古大嫂会在过年后来阳州城。
程恩赐书信给程可佳直言,男人家国为重,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守好自个的家。
程可佳瞧着程恩赐的信,她回信给程恩赐说,她是父亲教导长大的女儿,她自小到大学到最基本的事情,国大家大儿女大,最最后大约才轮到自个。
过年了,顾定扬兄弟也不跟程可佳再问顾佑则的消息,他们两人非常的懂事,程可佳瞧着他们心里微微的有些酸起来。
过年的时候,知府夫人亲自来顾家探望程可佳,她言语亲切的问程可佳:“顾夫人,你有任何的困难,你都可以派人跟我说一说,我一定会帮着处理。”
程可佳笑瞧着她轻轻的摇一摇头说:“夫人,我们事事皆好,邻居们为人都和善。”
程可佳在此时已经完全的确定下来,顾佑则一定在前线。
程可佳到此时反而有一种不恐不惧的感觉,她的心里面有一种只要安心的等待,那人总会带着一身的荣光回来。
年后,官府发起支援前线的活动,程可佳跟着夫人们捐赠了银子,夫人们当时瞧着程可佳有心阻止,然后她们想了想后,她们过后又再一次加了捐赠的银子。
春天里,顾佑则报平安的信送到,程可佳瞧得出来是匆忙而写的书信,他说了,他见到了顾佑屹,只是他们兄弟很快的分散开去。
春天里,阳州城里的气氛越发的紧张,汪大人家外家的女子娘家犯事,她娘家跟着人抬起粮价,此事一经查明,上面直接发落下去。
汪大人因此受到拖累,只是因为他一向表现得不错,在此事上面也公私分明,如今正事用人之际,上面对他的处置是官品降半级,然而罚三月的月俸。
汪大人有心和那个女子做一个决断,只是那个女子不甘心就此断了。
汪大人直接回到家里居住,那个女子为此寻到汪家门外来哭诉,大白天里面,正是人来人往的时辰,这是汪大人不愿意面见的事情,而汪夫人自然是不会出面处理。
汪大人接到消息赶了回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把他们之间那如海一样深沉的情意,向众人说得明明白白。
郎有情女有意,只恨一人已经娶妻,而另一人不肯为难郎君,只能委屈着在一处过日子。
总而言之,两个有情人相爱的时机不对,两人都曾经顾虑过汪夫人,两人都曾经想过断了这一份情缘,只是互相都无法放手,只能无奈争取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邻居们大多数都知道这些事情,大家对此只是远观,而程可佳也跟远观,那女子原本以为会有许多人来围观,结果只有那么一圈子的人,她的心里面越发的伤心。
她的娘家已经不行了,她跟汪大人好几年的时光,她也不可能再嫁得良人,现在汪家是她唯一的生路。
汪大人回来了,他瞧着那个女子哭泣的样子,他的心里面想着旧时光,他对这个女子付出过真情,哪怕就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子。
他为她准备了银子,他这几年里面大部分的银子,其实都花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他如今护不了她,他已经给她指了一条生路,她却不肯放过他。
汪大人回头瞧见无数的熟面孔,他的心里面微微的发凉,她这是要绝了他仕途的路。她这是有心绝了他以后的路。
汪大人瞧着关闭着的院子门,他的心里面明白着,汪夫人一定在院子门边,外面发现的事情,她其实清楚,她却再也无心出面为他处置这样的事情。
汪大人苦笑瞧着那女子慢慢说:“我以为和你说得清楚明白,我们互相放过,你还年青,你还可以寻得良人生儿育女,而我已经向上面申请告老回故地,此生我们不再见面。”
门外,女子满脸惊讶神情望着汪大人,她都忘记还要纠结哭泣的事情。
汪大人要告老回家,那她还要继续跟着他吗?
女子想一想那些将来的事情,她的心里便沉了又沉,汪大人始终比她大了那么多年岁,而汪夫人和她的儿孙们对她是无任何的好感。
门内,汪夫人听见汪大人的话,她惊讶过后,她是满脸的释然神情。
汪大人现在告老归家,他是年纪有些不够,可是他经了这样的事情,他能够平顺的退下来,汪夫人心里已经庆幸不已。
汪夫人愿意陪着汪大人回故家,这样一来,汪大人对他儿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