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老夫人当着程可佳的面,她怎么也不会吐出心底的那个名字,她只能跟程可佳笑一笑,说:“佳儿,我没有说谁,我只是一时感触而已。”
程可佳提起来的心,又缓缓的放下去,她有一时觉得卓大老夫人就差一些会吐出来卓氏的名字,但是卓大老夫人既然没有说谁,那就没有谁了。
卓家的人事简单,卓大老夫人既然有心去查的事情,距离时间又不久远,自然很快便得到确切的消息。
卓大老夫人听了通报后,她的面色顿时不太好看起来,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跟程可佳提了提,那一日与卓氏交谈过的人。
她特别的点出内里的一人,说:“那人家的家风不行,只是你大舅母总是念着亲戚家的情份,便还是会有些走动。”
程可佳面色微微的变了变,她瞧着卓大老夫人苦笑道:“旁的事情皆好说,我们姐弟的亲事,我父亲是绝对不会松手,母亲如果提供的人选不差,父亲或许是会顺势成全了。
可是如果那人家和那女子的条都不太好,只怕事情会闹得大起来,还好幸儿自小精明能干又自立,他起了心要我来打听消息。”
卓大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程恩赐年青时那浑名,他要是真生气了,他可不会管那么多的事情。
程恩赐的心里面,儿女最为重要,他是宠爱着女儿,可是他的心里面一样的爱护儿子们。
程可佳走的时候,卓大老夫人跟她说:“佳儿,这事暂时缓下来,你和幸儿都别着急,我和你舅舅商量一下,绝对不会让你们姐弟失望。”
程可佳很不好意思的瞧着卓大老夫人说:“大舅母,我和幸儿又麻烦了舅舅们和舅母们了。”
卓大老夫人瞧着程可佳的神色,她微微的笑了起来,说:“大舅母知道你和幸儿是好孩子。”
程可佳坐在马车里面,她的神情严肃起来,她特意候着程方幸出入的街口,她总算是拦住了程方幸,姐弟在马车里面低声交谈后,姐弟面上都是有些伤色。
程方幸下了马车后,他上了马车,他跟身边人交待下去,要他们谨慎言行,还要关注一下家里面的事情。
程方幸回家后,他给程家三老太爷夫妻请安后,他直接到森园见了卓氏,他要问一问母亲那人的来历。
程方幸还心存侥幸,他想着母亲对他的亲事,应该是会慎重考虑。
然而卓氏在程方幸有心寻问下,她说出的姓氏,还是让程方幸满脸失望神情望着她,轻摇头说:“母亲,我可是你的长子,你在程家最大的依靠。”
卓氏听程方幸的话,她顿时恼怒起来,说:“我在程家最大的靠山是你的父亲,你还当不了我的依靠。”
程方幸瞧着卓氏的神情,低声说:“母亲,你说,我要是把这些实情说与父亲听,父亲会做什么事情?”
卓氏这一次脸色真正的大变,她的心里面明白着,程恩赐心里面最重视儿女,他对待卓氏只不过是敬重着她的身份。
卓氏却在相伴多年相处生活里面,她对程恩赐情根深种,而且是不可移转的生长着。
程方幸瞧着卓氏的神情变化,他轻轻的摇头说:“母亲,这事隐瞒不了父亲,日后,我的亲事,母亲还是不要再插手进去了。”
卓氏在程方幸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略有些生涩的解释说:“幸儿,那人说她的女儿为人温柔识趣,母亲想着这样的儿媳妇其实是相当的不错。”
程方幸转头瞧向卓氏轻摇头说:“我的妻子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子媳妇,她除去性情温和识趣外,她还要识大体知事明理。”
程方幸多少明白母亲暗藏的小心思,她是担心长子有机会娶得高门女子,她将来在儿媳妇面前端不住婆婆的架式。
程方幸的心里面还是会为母亲多着想一二,他转头叹息着说:“母亲,你先与父亲言明你受人哄骗的事情吧。总比父亲从外面听到闲言来得好。”
卓氏抬头瞧着程方幸直接说:“我又不会再应承这事情,这种小事不必与你父亲说一说,你要是不想家里乱,此事我们都不提了。”
程方幸瞧着卓氏苦笑了起来,说:“母亲,你不说,我不说,舅舅家不会说,可是那女人既然动了那种心思,而且你还应承了相看的事情,那一家人绝对会说出来的。”
程方幸此一时庆幸起来,他没有计划近两年内要成亲,他的心里还是想着晚上几年成亲,只是他是长子,他这实话说不出口来。
如今机会却就这样直接送到面前,而且是以这种的方式送到面前来,程方幸瞧着卓氏轻叹起来,说:“母亲,此事一出,我近两三年也不方便议亲了。”
卓氏已经无心听程方幸的话,她只想着这事情一出后,程家三老太爷夫妻的态度,还有妯娌们的态度,最重要的事情,程恩赐只怕又会冷她许久。
卓氏满脸茫然失措的样子,她瞧着程方幸缓缓说:“你父亲一定会怨我的。
我其实是好心的,我想你娶得一房性情温和的妻子,我也说了,只是让你先去相看一番,我没有说,一定要定下来。”
程方幸苦笑瞧着卓氏,程可佳与他说得分明,那一家人最擅长在相看的时候算计亲事,而且事后容不得别家悔亲,只许他们家的人瞧着不顺悔亲事。
程方幸从来不会高估自己,可是他一样不会小瞧自个,他的条件一定会让那人家相中,而且有些暗算,也不是说防范,便能够防得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