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要……北返关中了?”
龙充看着李牧,一脸笑意的问道。
“卧龙先生不愿屈尊北去,凤雏先生下落不明,牧心灰意冷之下,正欲北返关中!”
“想必定是天意不绝,牧行至此间,心下突生一念,卧龙先生不愿出山,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昔日,周文王两顾渭水,姜太公感其诚心,才出山襄助;往时,齐桓公为国求贤,五返才得见小臣稷!”
“古人尚且如此敬贤,今观牧之所为,实在是羞愧难容!牧欲再往卧龙岗拜谒先生,解先生心中之绳结!”
李牧朝着龙充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朗声说道。
“君臣相知,更兼诚心相顾,纵然一顾,贤才自会出山。若无诚心,虽三顾亦是枉然!”
“充虽是山野粗人,亦能深感将军赤诚之心,何况如卧龙先生这般的大贤?”
“正如将军所料,卧龙先生胸中,确有未解之纠葛。不过……充有化解之策!”
龙充见李牧能知错就改,又是这般礼贤下士,心下大喜,面上却依旧是一贯的轻狂不羁。
“果如先生所言乎?”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施了一礼,一脸振奋的朗声问道。
“千真万确!”
龙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先生能解卧龙心结,想必……先生定是卧龙知己好友!”
李牧思虑几息,随即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诚如是……先生定知凤雏之下落!李牧若得卧龙、凤雏两位旷古奇才襄助……平定天下、治国安民,只在垂手之间!”
“以充所见,凤雏之才远不及卧龙!”
龙充心下何止是大喜,面上却依旧是轻狂不羁的笑道:“将军若得卧龙,又何求凤雏?”
“凤雏能与卧龙齐名,定然是有其过人之处!以牧愚见,凤雏精通军略、谋略,可谓再世张良;卧龙精于治国更兼军略,可比复生太公!”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若将江河比作天下,千千万万条小流……便是世之人才!不管是上马争雄天下,还是下马安邦治国,国之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
李牧先是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随即若有所思的朗声说道。
龙充心下一怔,心道:真乃神人也!世间有如此明主若不能投效,当真是要抱憾终身!
孔明,待我解开你心中的绳索吧!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辅佐明公,早日平定天下,再创盛世华章!
“眼下,风雪正急、天寒地冻,此处非是长谈之地,明公可愿屈驾寒舍?”
龙充看了一眼这大雪纷飞的景象,随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邀请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牧心下一喜,回了一礼,朗声说道:“那我等便要叨扰先生了!”
“明公坐下之骑,实乃绝世龙驹!”
龙充看了看赤龙,忍不住的啧啧称赞。随即,龙充看着李牧,一脸向往的笑问道:“充实未见过这般宝驹!不知……乡野粗人可敢乘骑?”
“主公……”
“先生,请上马!”
李牧不等傅佥说完,当即摆了摆手,不曾犹豫半息,旋即朗声说道。
“一路行来,这腿脚也不听使唤了!”
龙充几次抬步,都没跨上马镫,随即一脸窘迫的笑道。
“请先生上马!”
傅佥正欲上前,李牧当即摆了摆手,随即将龙充扶上赤龙。继而,李牧牵起赤龙的缰绳,以防赤龙调皮捣蛋。
龙充看着牵马前行的李牧,心下何止用感动二字来形容。龙充脸上的轻狂不羁神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郑重、慨然、决然!
龙充心下思忖道:果如师兄所言,明公真乃世之明主耶!明公礼贤下士、以诚待我,纵然耗尽心血、死而后已,我也要助明公成就帝业!
“先生高卧之处在何方?”
李牧回头看着龙充,笑问道。
“前方大旗山便是!”
龙充回过神来,指了指那形如卧虎的矮山,朗声说道。
“隆中人杰地灵,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真可谓是……一步一名士、一山一贤才!”
李牧看了眼大旗山,随即朗声笑道。
“大争之世,君择臣,臣择君!”
龙充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隆中诸人,静待天时,只为得遇明主!今日过后,明公定能得偿所愿,乘兴而来、携才北归!”
“先生吉言,若能成真!”
李牧心下大喜,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那真是天助我李牧!”
李牧和龙充一路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便来到大旗山半山间的一处院落。
“乡野粗人,不识礼数,不知进退,让明公受累了!”
李牧拉停赤龙,正欲转身扶龙充时。龙充摆了摆手,自顾下了马,朝着李牧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襄阳庞统,拜见明公!”
“先生不必自责,快快请起!”
李牧心下一怔,再是一顿,又是大喜过望,当即跨步上前,双手扶起庞统,随即,紧握着庞统的双臂,一脸惊喜、振奋、欣然的朗声说道:“先生若不明言,任凭牧如何苦思冥想,亦不会想到……凤雏先生就在眼前!”
“明公以诚以心待统!庞统却心怀不正、欺瞒明公,实在是配不上‘凤雏’这般雅号!”
庞统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还望明公海涵!”
“士元万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