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一间密室之内,副宗主紫媚狐与一个身着紫袍的老者正盯着一面铜镜。铜镜之内,倒映出的并非他们的身影,而是行堂内的众人。
“小师妹,你确定此事与林天业他们无关?”紫袍老者转过头,望向紫媚狐。
“大师兄又何必明知故问?以你的修为,我不信你看不出来。”紫媚狐抿嘴轻笑,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向后靠了靠,而后伸了个懒腰,“如果连这么明显的冤案都看不出来,你这刑堂堂主可就有些浪得虚名了!”
“我知道事有蹊跷。不过,小师妹又因何可以确定?难道只是基于你对那林天业的信任?”紫袍老者微微一笑,双眼眨了眨,“小师妹,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上了那小子,别的不说,最起码,师尊绝对不会同意!”
“乱说什么?”紫媚狐脸色有些发红,懒腰伸到一半便是止住,抛给紫袍老者大大的一对白眼,“凌动和离莫的话,应该不会有假。那林天业,我也接触过,并非恶毒之人。所以,我相信他们。而且,凭借搜魂来判案,你不觉得这方法有些可笑么?”
“确实,若是我扮成金灵的样子对陆景逸出手,那么在他的感知中,凶手就是金灵。”紫袍老者点头,“只是,这扮成金灵的,究竟是什么人?我看那赫连长青,虽然为人心胸狭隘,有些不择手段,但却并不像出手之人,而且,他也没那么高的修为。”
“核心弟子我已经查过,期间并无人靠近过那里。但能一招重伤陆景逸的,起码也是御气境的修为,准核心弟子之中,又有谁能做到?目前来看,的确是那金灵最有嫌疑。但凶手既然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紫袍老者捋了捋山羊胡,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如果排除了核心弟子,那么除非是峰主或者长老出手,但他们也没必要嫁祸给金灵的吧?这对他们并无好处。”
“师兄可否想过,也许,这凶手并非我紫运宗之人呢?”紫媚狐轻声道,“我紫运宗弟子众多,其中混进几个奸细,也并非难事。楚师兄的护短是出了名的,金灵是妖兽,嫁祸一只妖兽,这是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但却可以因此令赫连长青和林天业的矛盾激化,进而导致赫连家族与楚长老的矛盾,若是更进一步,则会波及到我紫运宗与皇室的关系。想必直接嫁祸给林天业,这样显得更加不着痕迹。而且,你不觉得,假扮一只妖兽要比假扮一名弟子容易许多么?”
“小师妹说的有些严重了。这么一件小事,已经算是有了结果,最多我出面跟楚师弟说一下,根本不会发生那么严重的后果。”紫袍长老有些不以为然,“就算有人别有用心,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件小事影响到我紫运宗和皇室的关系。”
“那么,如果林天业他们受罚期间出了意外呢?你说,以楚长老的性子,是否会听你的劝息事宁人?如果林天业他们出来之后对赫连长青报复呢?而矛盾激化之后,赫连长青和今天的陆景逸一样,出现了意外呢?赫连家族可会善罢甘休?”紫媚狐淡笑,但却是令得紫袍老者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再有其他人也出现类似情景呢?”
“小师妹,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了?哪里有那么多如果?我紫运宗与青龙宗关系尚可,与望月宗也并未交恶,青龙国内,谁会这么故意针对我们?”紫袍老者声音有些干涩,“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动机,这么做,对方又能有什么好处?莫非想取代我紫运宗?还是想颠覆青龙皇室?或者说想要覆灭某个家族?凭这般手段,怕是还不能够吧?”
“如果这事情不是个例呢?”紫媚狐轻声道,“大师兄可还记得,几位副宗主因何外出?”
“我自然是记得,皇主遇刺受伤,因此几位副宗主前去皇室进行秘密守护。”紫袍老者扬了扬眉毛,“莫非这两件事有何联系?”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当时咱们已经派出不少核心弟子前去皇宫守护,为何又要几位副宗主亲自过去?可见事情并非那么简单。”紫媚狐叹了口气,“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否则,青龙国将不再太平。咱们也要做好准备才是。不过目前当务之急乃是查出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如果他真是别有用心的话,那么必然还会出手。”
“让林天业他们背这个黑锅,对方必然以为计谋得逞,那么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紫袍老者点了点头,“我会布置下去,这段时间明松暗紧,就等他现身了。”
“这里就是魔渊?”林天业望着面前一个不起眼的山洞,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向身后的武歩通和牛白野。
“这里不是魔渊,是入口。”牛白野瞪了林天业一眼,而后双手结印拍在山洞旁的岩壁之上,那岩壁顿时一阵波动,显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门,牛白野摆了摆手,“少废话,进入吧,一个月后,自会有人来接你们出来,当然,前提是你们还要活着。”
“哼,进去就进去。”金灵白了牛白野一眼,对这些执法长老,他是没有任何好感,当先一步跨进石门之内。
林天业紧跟而上。
“不知堂主是何意,这惩罚却是有些重了。”见到两人走了进去,牛白野再次打出印诀,将石门闭合,重新化成洞壁的样子之后,回身看向武歩通,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两个小家伙没事吧,否则楚长老那边也是不好交代。”
“堂主的决定,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想来,有他的深意吧。”武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