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秦岚坐在屋脊上,想了许多,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弱了,面对生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很可怕,他能做的除了逃走,就是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毫无办法。
“你们怎么都希望大晚上跑到我的屋脊上陪我聊天,就不能在屋里吗?”秦岚察觉到黑袍人的存在,也许黑袍人是他在左家唯一敢这么说话的人。
“你在屋脊上,不再屋里,”黑袍人说,“你为什么不喜欢待在屋里?”
“屋里太冷。”
黑袍人选择沉默。
“你来找我干嘛?”秦岚问道,“不会就是来问我为什么喜欢在屋脊上坐着吧!”
“差不多!”
“坐在屋脊上,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离开村子,村里的人都还在,他们都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哥哥也没有失踪,他们总会在月亮挂得最高的时候叫我回去睡觉,”秦岚有些惆怅,“如果这一切都没有生,如果我能够保护村子,那么我现在应该也和刘叔和哥哥他们去打猎,晚上坐在篝火旁欢声笑语地谈论森林的一切,狩猎的技巧,和哥哥的婚事。”
“这一切都不是你能选的,弱者只能选择死去或者背负痛苦活着,直到有天能成为强者。”
秦岚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你来找我不会是来谈心的吧!在石洞里谈的还不够多吗?”
“家主应该告诉你,现在雨亦城的局势了吧!”
“说过,但不怎么详细。”
“现在雨亦城五家应该会分为两派,邓家和丁家应该结盟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事了,你不是不喜欢吗?”曾经黑袍人在石洞里曾说过说过,他最烦的就是这些,这些东西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清。
“没办法,我左家人手太少,能震慑家主稳住家族的人太少!”
“那家主呢?不是应该由他管理这些事情吗?”
“他有事!”
“哦!那么不正好吗?三打二,这局面还不错啊?”
“看起来是这样而已,”黑袍人被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充满无奈和讽刺,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嘲讽自己。
“要我做什么?”
“除了一个月一次的外出,其他时间修炼,你和音凌都不许出小院,明白吗?”黑袍人突然语气严肃了起来。
过来许久,秦岚说道:“我可能要经常闭关修炼,保护小姐的人是不是可以再加一个?”
“人手本来就不够,不然我不会出来,但只要音凌不出左府,没人敢进来撒野!”黑袍人充满了自信。
“二爷,你很强吗?”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世界不存在强者,只存在弱者!”黑袍人神色冷峻。
“我是弱者吗?”
“是,但你有机会变强,所以你才会坐在这,而不是躺在荒野里,等着死亡降临!”
秦岚想了许久,毫不客气说道:“你可以走了!最近不要来打扰我!”
黑袍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在石洞的时候他们就是这副脾气,聊到对方不想聊的时候,就叫对闭嘴。黑袍人笑了一声,静悄悄的离开了,而秦岚看着夜空,就像黑袍人从未来过一样。
次日,秦岚通知了左音凌,叫她别打扰自己,就锁门闭关,丝毫不理会左音凌的抱怨。
左音凌气急败坏,秦岚通知她不许出院子,然后把自己锁在屋里,院子里那么冷清,好不容易秦岚回来了,以为能有点人气,没想到有他没他一个样。
左音凌坐在石桌旁,院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可怕。左音凌没办法,为了打磨时光,只能修炼或者看书。
过了几日,左音凌看书正看得入神,秦岚屋里传出各种家具被打坏的声音,还时不时有几声哼、哈,就好像秦岚在里面与谁搏斗,并且打得十分激烈。
左音凌忍无可忍,她想要声音的时候,这家伙什么也不说,她想要安静,又有各种噪音,这人一定欠收拾!
左音凌正要开口破骂,屋里的声音停止了,就好像刚才的声音不存在,左音凌的骂声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
左音凌许久后平静下来,对着秦岚的屋子大吼,骂了许久,但就像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左音凌胸口的怒气无法泄,对此她又无可奈何,只能气鼓鼓的坐在石桌旁撒闷气。
左音凌的气消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岚的屋子里闪了一下强光,出爆炸一样的声音,左音凌猝不及防,眼睛被闪了一下,还被吓了一跳。
左音凌忍不住了,跑过去大力地拍秦岚屋子的大门,可刚拍了一下,门就向里倒下,左音凌无语。
可看到里面的秦岚,令她的小脑袋短路。秦岚盘坐在一堆废墟上,手臂摆出滑稽的姿势,左手从后环过脖子,右手则从脖子和左手的缝隙穿过,可秦岚的脸上全是认真和肃穆,说不出的神圣。
左音凌皱眉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秦岚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睁开眼来。
秦岚率先打破平静,“你怎么把我的门弄坏了?”
“你在干嘛?”
“练功!”
“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秦岚看着左音凌离开,站起来将自己的门重新按上,可门还是会倒下,又找了两块木板抵,直到门稳稳的立在那里。
秦岚几日来就一直在练习一些战技,功法左家主不让他多做修炼,说他有自己的路,但是战技却没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