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一假期,欧阳文轩过得并不开心。运动会的交锋,在别人眼中,是他欧阳文轩胜了,最终迫使王臣妥协了,可是欧阳文轩心中却明白得很,输的人其实不是王臣,而是他自己。
王臣,这是选择了以退为进的方法,表面上看是妥协了,其实,轻描淡写的就夺走了自己手中最为强力的武器。
欧阳文轩之所以能在离开学生会后还具有这么强大的支配权,在位时期营造的恐惧因素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把握住了部下们的实质性命脉,学生会的席位!
那些老部员之所以甘心听他的驱使,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他们自己的席位,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王臣!
这个一年组的新生,上位后一定会选择清理高三年组的席位来培植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的权力。而王臣只要一刻还抱着这种清理高三年组席位的想法,那么,高三年组的势力就会很自然的和欧阳文轩绑在一起,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可分割。
可是,女王大人的“原席位人员保持不变”这一命令,却在无形之中削弱了欧阳文轩的控制权。这条绑着蚂蚱的绳子就因为这样一句话而被切断了,现在,欧阳文轩再也发挥不出如同运动会时一样强大的支配权了。
然而,欧阳文轩又怎么会是一个轻易任人宰割的人呢,一计不成当然还有下一计,你以退为进,我就步步紧逼。
此时,望着窗外,欧阳文轩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王臣和女王大人刚踏进校园就被人给团团围住了,围住两人的不是别人,而是同年组的高一新生们。
见到这一幕后,王臣的眉头一皱,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主席,关于学生会的席位问题,你是不是得跟我们解释一下?我们都听说了,主席你下令,说原席位人员保持不变,可有此事?”一带头学生质问道。
“没错,是我说的,怎么了?”女王大人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了。
而女王大人这坦诚的态度,却是把这位同学给气乐了:“怎么了?呵,你还问我怎么了?”
“谁给你的权力你不知道吗?过河拆桥,你真行啊!”他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几个声调,这一嗓子下去,弄得正在准备进教学楼的学生们纷纷望了过来,有些喜欢看热闹的,也加入到了围观之中,围住王臣和女王大人的圈子又进一步扩大了。
“过河拆桥?难道在竞选之时我有做过什么承诺吗?”女王大人一脸茫然道。这她就听不懂了,她又没承诺过要在当选后帮高一年组争取席位,又谈何而来的过河拆桥呢。
“至于是谁给我的权力,我也很想知道,你知道吗?”女王大人反问道。这一点,她是真不知道。
在女王大人看来,当上学生会主席就自然被赋予了这种权力,而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则是从欧阳文轩手里抢过来的。那这权力算是职务给予的还是欧阳文轩给予的或是其他呢,这就有些搞不懂了。
“哈哈,大家都过来听听,谁给她的权力她都不清楚了,这种学生会主席,可曾会把我们学生放在眼里?”该学生怒极反笑道。
围观群众们顿时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当然,观点都是倾向于带头学生的。
见到这种反应,王臣若有所思。
此时,女王大人的表现,在别人眼里就是十足的傲慢啊,这样只会激起更多的愤怒,引来更多的攻击,而这背后算计之人,很显然就是想要借此引起民愤呢。
从女王大人的角度看问题,她的话语固然没毛病。学生选举只是赋予了她学生会成员的权力,而这主席的权力,却是靠她自己的力量争取的。而且在选举之时,她也没做过任何承诺让别人投她的票。
可是从大众的角度看,她的话语就存在着大问题了。如果女王大人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学生会成员,那么,今天这一出也就不会发生了,只可惜她不是,她是学生会主席,这就是她的责任!
而且在别人的眼里,她还是一位十分弱势的学生会主席。
如果换做是欧阳文轩,别说是这种兴师问罪的责问了,就是欧阳文轩直接欺负到他们的头上,他们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这一刻,王臣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凉了半截,突然感觉,自己之前那么努力的为他们争取席位的举动很可笑。
王臣想起了那样一句话,人们总是对好人过于苛刻,却愿意轻易原谅回头的浪子。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他在别人眼中的形象立马不一样了,会被人捧到天上去,而好人只要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人责问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并踏上一万只脚。
谁让,女王大人不是以一个独裁者的形象出现的,而是以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出现的呢。不责问她,又责问谁啊?
如果,女王大人是一个拼尽全力想要为大家争取公平,最终却依然失败,只能被迫向欧阳文轩低头妥协的人,那面对这种责问时,心中又该会有多凄凉?真是个十足的悲情英雄啊。
而这些人,在面对欧阳文轩的压迫时,又可曾做过什么?现在胜利了,都跳出来分享胜利果实了,还真是可笑。
不过王臣只是伤感了一会儿就恢复到了正常,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啊,女王大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呢?她悲情,才怪!你看她现在那傲慢的样儿,哪有一点悲情英雄的样子啊,这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