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小姐呢?”张小北问。
“一样的吧,少一点,晚上我还要运动,不习惯吃多。”明媚说。
作为狩魔人,一些基础的训练是免不了的,今天先是面试后是坐火车,还没来得及锻炼。
“没问题,小碗。”
看着在后厨忙碌的张小北,明媚悄悄对叶南问:“青梅竹马?”
叶南没说话。
“始乱终弃?”明媚扬了下眉毛。
“你可得了吧。”叶南白了明媚一眼,“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皮啊,小明媚,现在你咋这么跳了呢?”
“全仰仗前辈熏陶得好啊~”明媚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对了叶南。”后厨了传来张小北的声音,“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一星期吧,毕竟在家也没别的什么事情,陪双喜一段时间就回去熟悉一下校园,然后找找兼职什么的。”
“你不是有奖学金吗?”张小北记得某个教授承诺给叶南争取什么一年上万的奖学金。
“奖学金不是要学期末才发,这还没影呢,而且钱这东西嘛,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说着叶南就要引开话题:“对了小北,阿姨的病怎么样了?没花多少钱吧?”
“没,本来就是小病,在宁城动完手术就回来了,正好人民医院上月来了个美国的弗里恩医生做什么学术交流,把我妈选为示例了,不光没花钱,还给了一笔。”
“哦,那挺好的。”叶南点了下头。
什么美国医生来做学术交流,估计是组织直接勒令那个可怜的弗里恩医生过来的吧。
叶南记得张小北的妈妈患的是肝癌还是什么来着,按照组织上要么不做要么做好的习惯,这个医生应该是来自md安德森癌症中心,那里的医生一年收入差不多几十万美金,结果被赶到青山这个小县城里来做义诊,内心的愤懑之情已经可以想象。
“有时间去看一下你妈?”叶南问。
“别了,她一看见你再激动一下,对身体不好。”张小北随便编了个理由,不想让叶南看到母亲手术后憔悴的样子。
“也是,那明年等你妈身体好了之后我和双喜再去看她吧。不过说起双喜,她最近没闯祸或者惹什么麻烦吧?”
“没有,我专门找人问过了,双喜在学校里表现可好了,校长都点名表扬过她。”张小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雪碧和一瓶芒果汁放在桌子上,自己则端起了茶杯。
叶南听了心想,那可不是,魔都这种大都市还比较复杂,青山这种小地方,狩魔人组织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校长估计心里也是唯恐叶双喜惹出什么事,想方设法非得把她安排好了。
一转头,叶南看到张小北喝茶的动作,想起之前她母亲经营这家包子铺时也是这样,休息了就喝口茶,廉价的老茶叶,一斤二三十块钱。
叶南心里突然有点心酸,他们年少的时候并肩坐在河堤上,说的很多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愿景,那时候张小北从来没有期望过重复她母亲的生活,每天在案板和煮锅前忙忙碌碌,闲暇时喝一口半冷的劣茶。
每个人都想用奋斗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很多时候他们会发现,原来改变不了的东西才叫命运。至于那些命运被改变的,所依靠的也不仅仅是努力,更多时候依靠的是命运本身。
“小北,喜欢喝茶?”叶南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
“还行吧,喝茶健康。”张小北笑了笑,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了。
“这个明媚家里就是卖茶叶的,杭城人,让她家里给你送一份好了。散装的,也就花个邮费。”叶南隐蔽地对明媚使了个眼色。
明媚听了叶南的说法,心中有些啼笑皆非,她那对父母可以说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人,贩卖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怎么也都不会跟茶叶沾边。
不跟狩魔人的基础培训里就有表演与伪装,接到暗示的明媚瞬间进入状态,开始扮演一个茶商的女儿。
“是啊,每次收上来的茶总有一些成色不好,就卖散装,装散装还卖剩的就拿去压茶包,卖不出几个钱,怪浪费的,平时也都是拿来送亲戚。”明媚的神情语气都既得体又自然。
“不用了……”
“就这么定了。”叶南笑着打断了张小北的话,大口吃起了清汤面。
“你……唉。”张小北也知道叶南的脾气,叹了口气坐到了旁边桌子前。
“坐那边干什么,多久没见面了,不一块聊聊?”叶南边吃边说。
“桌子太小了,坐一块儿胳膊都放不开,这么坐就行。”张小北笑了笑。
虽然叶南嘴里说着要聊一聊,但真正要开口了,才发现他没什么好说的。
说学校?说过去?说叶双喜?还是说这间包子铺?
“过得还行吧?”叶南使出了万能寒暄语。
“还行,你呢?”
“也是还行,现在上学也挺累的,还得做社会实践,忙得到处跑。”
“忙起来好,忙起来有事情做,总比闲着没事干强。”张小北砸吧了口茶水。
“嗯,忙点好。”
叶南又找不到话了,立刻闭上眼做回忆状来缓解尴尬。精明的小明媚读懂了空气,开口说:“姐姐和叶南认识多久了?”
张小北说:“十几年了吧,十几年?”
叶南掐指一算,没算出来:“十……十几年来着,我都不记得我是几岁搬的家了,反正搬过来的时候双喜已经会走路了。”
“对,双喜从一开始就是个跟屁虫,要是不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