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钟,苍岭县的城门打开了以后,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负责在城门口前检查过往行人和车辆的皇协军大队长冯彪,发现在他身前排队等候的人中间,有一老一少的乞丐。
他们二人都穿的破衣烂衫,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不仅给人的观感不佳,而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味,熏得附近排队等候进城门的人都捏起了鼻子,周遭的人们纷纷露出了厌恶的眼神。
只见走在前头的老乞丐,佝偻着腰,瘦骨嶙峋的手中,拄着根大概有一米半长度的木棍,而跟在他身后的小乞丐,个头只有一米来高,皮肤发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所导致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捧着一只上面有好几个大小不一豁口的白色瓷碗。
二话不说,冯彪当即就用手指了指距离他身前十米开外的那一老一少两个乞丐,对旁边的几个原地待命的皇协军吩咐道:“你们几个过去,把那两个老叫花子和小叫花子,给老子抓起来带回咱们皇协军大队,关进大牢里面,听候发落。”
那几个原地待命的皇协军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待冯彪吩咐完毕,他们就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拥而上,把那两个一老一少的乞丐给抓了起来。
被抓的老乞丐,自知他和小乞丐赤手空拳,无力反抗,却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求饶道:“老总啊,我们只是想进入县城讨口饭吃而已,你们干嘛非要把我们抓起来啊。
“我们爷孙二人从未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各位老总,你们就放了我们吧。要是老总们不让我们爷孙二人进城讨饭吃,我们不进去就是,各位老总高抬贵手,就放了我们吧。”
当苦苦求饶的老乞丐被带到冯彪面前时,只见拉着一张驴脸的冯彪,大声地怒斥道:“他娘的,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叫花子中的人,在城里头杀害了两个皇军少尉军官,老子不仅被你们这些叫花子当中的一个小兔崽子,偷走了一辆脚踏车,还他娘的差点把小命给搭上,都是你们这些叫花子自作孽不可活,少他娘的废话,都给老子带走。”
当冯彪咬牙切齿地怒斥完毕,那几个皇协军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生拉硬拽着把这一老一少两个乞丐,当众押送进了城门,朝着皇协军大队的队部驻地行去。
刚才,在城门前排队等候进入的那些人,还对站在他们中间的一老一少两个乞丐,投射出他们厌弃的眼神,而此时,当他们目送着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被皇协军带走时所留下的背影,眼神里面却有充满了同情。
看到那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被皇协军抓走了以后,蹲在城门外大概边五十处,一个小山包上面故作歇脚的张三顺,便用好奇的口吻,向并排紧挨着蹲在旁边的刘一鸣,问询道:“一鸣老弟,今个儿一大早,还真是奇了怪了,皇协军怎么连盘问检查都没有做,就直接把排队进城门的那一个老叫花子和一个小叫花子给抓走了呢?”
待张三顺问询完毕,刘一鸣摆出了一副哭笑不得样子,就娓娓道来了一番,他在几天之前,化装成一个叫花子,潜入到县城里面,在距离日军大队驻地不足百米的一个小巷子里面,从地上捡了两块板砖,分别拍死了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小鬼子少尉军官。
然后,他就抢走了被拍死在地上的那两名小鬼子少尉军官佩带的十四年式手枪,也就是俗称王八盒子或者叫撸子,包括那两名小鬼子少尉军官身上庄着的二十几块大洋,以及一沓的伪币,一并被他拿走。
临出城门的时候,不仅逃过了皇协军的检查,还抢走了当时担任皇协军小队长冯彪的脚踏车,即便遭到了十几名皇协军骑着脚踏车的追赶,由于他骑车技术精湛,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甩开了在后面骑车追赶的皇协军,得以毫发无损的成功脱身。
当刘一鸣声情并茂地讲述完他的光荣事迹以后,紧挨着蹲在他左右两侧的张三顺和李四强,在啧啧称奇的同时,并俱都向刘一鸣竖起了大拇指,并暗自在心里头禁不住赞叹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不过呢,这下可把想要进入苍岭县县城里面讨饭吃的乞丐们给害惨了,对于皇协军大队长冯彪来说,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把这些乞丐视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是从城门口发现有乞丐进入,就不由分说,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抓紧皇协军大队队部里面关进去再说。
又过了二十分钟,大概在早上七点半钟的样子,蹲在城门外边五十米开外,路旁一个小山包上继续歇脚的刘一鸣,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都灵敏,突然在这个时候,闻到一阵阵飘散过来的恶臭味。
于是,刘一鸣下意识地一边用两根手指堵住了他的鼻孔,一边面露难色地抱怨道:“这是什么味啊,咋这么臭呢,真是快要把人给熏死了。”
旁边的李四强用手指了指,从他们身前五米开外的道路上往城门方向,拉着一辆上头安装了一个长方体铁盒子的地板车的人,向刘一鸣解释说明了一番道:“一鸣老弟,你看,这个人是专门给县城里头的小鬼子清理茅房的,把小鬼子拉的屎都装进这辆地板车上头安装的铁盒子里面,再把这辆掏粪车拉出来,用做庄稼的肥料。
“每天早上大概七点半钟,这个人就会进城门,在小鬼子的大队驻地清理两个钟头的时间,大概在上午十一点钟再出城门离开。一般情况下,负责看守城门的小鬼子和皇协军是不会盘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