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宝生从冯彪的口中得知,这一百个皇协军,以及七十多个日军士兵,要住在大王庄村,少作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登时,就让他傻了眼。
并且,王宝生从冯彪的语气当中可以得知,恐怕这一百七十多个人只要住在大王庄村一天,那么,他王宝生就得管饭管到底,不然的话,他王宝生既然开了这个口,又怎么能够回绝呢。
更何况,冯彪带领着的这一百七十多个人,无论是皇协军还是日军士兵,他们一个个都全副武装,手中都拿着枪呢,若是因为几天的饭食弄到撕破面皮的份儿上,这可不是王宝生所希望看到的情况。
不过,王宝生可是一个精明算计的人,他觉得自己退一万步讲,就是管他们几天的饭食也无妨,反正冯彪因此而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那他在县城里面开的几间铺子,到时候,少不了冯彪的照应。
在县城里面做生意,一旦有了日本人和皇协军做靠山,那么,就不会有人敢对他开的那几间店铺欺行霸市,如果把它看做是一笔买卖的话,倒也显得比较划算。
这不,思忖了片刻的功夫之后,王宝生当即就面带着笑容,在冯彪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道:“那什么,冯彪老弟,无论你们待在咱们大王庄村多长时间,这一天三顿饭都由我王宝生来管。并且,每一顿饭都让皇军和皇协军弟兄们,吃得上好酒好菜,让我来尽一下地主之谊。”
当王宝生的话音刚一落,冯彪当即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他原本以为今个儿中午的这一顿饭算是解决了,至于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以及后面这几天的饭食,他还要另想办法。
毕竟,王宝生不开这个口,冯彪自己个儿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才会向王宝生开这个口,不过,让他大感意外的是,王宝生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开了这个口,便觉得现在已解决了填饱肚子的问题,也就基本上没有了后顾之忧。
要说,王宝生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才过了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王宝生家的十几个人家丁,就抬着一只刚宰杀的大肥猪,来到这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里面,在院子之内支起了一支大铁锅开始熬制。
除此之外,王宝生家聘请的厨师,也带着各种食材前来,在厨房里面开始烹饪炒菜,而且还端来了二十几坛子的好酒,这让肚子饿的咕咕叫,嘴巴流口水的那一百个皇协军,以及七十多个日军士兵,对此感到高兴不已。
当好酒好菜端上桌子以后,冯彪和王宝生他们两人个,单独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并且,还相对而坐,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得有些微醺的冯彪,便向王宝生大倒了一番苦水。
“宝生大哥啊,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这一次来到咱们大王庄村,可是奉皇军大队长松井一郎少佐阁下之命,前来搜寻我姐夫吴老财生前所留下来的那三十万斤粮食。可是,今个儿上午十点多钟,我带着人从县城紧赶慢赶地来到大王庄村,对这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却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院子里面的那几个大粮仓里面空空如也,真是奇怪。
“你是有所不知啊,宝生大哥,松井一郎少佐阁下,让我务必在十天之内筹集到一百万斤粮食,否则的话,包括我在内,整个皇协军大队所有的人都要被执行枪决,日本人这是拿枪顶着我的脑袋来征粮啊。我原本打算,先把我姐夫吴老财生前留下来的这三十万斤粮食掌握在手里头,然后,在向苍岭县境内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地主老财们征缴家中的余量,到时候,他们见到我大义灭亲,估计没有人敢不从。
“可眼下的问题是,我姐夫生前留下来的那三十万金粮食不翼而飞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向咱们苍岭县境内那些个堵住老财们征缴粮食呢。唉,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带兵去威逼,把枪口顶着他们的脑袋,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宝生大哥,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呢?”
其实,在几天之前,松井一郎带领着几百个日军士兵,外加冯彪和一百多个皇协军,把驻守在大王庄村的鲁南抗日游击队赶跑了以后,原本是有大把的时间在追查粮食下落的问题,可是,当时由于松井一郎报仇心切,把筹集粮食的事情暂时性的抛却脑后。不然的话,从几天之前开始追查,现在应该就能够知道这三十万斤粮食的下落。
关于日本人委托冯彪筹集一百万斤粮食一事,王宝生在前几日就早有耳闻,只是,他当时听闻的传言是,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完成征粮任务,今个儿,从冯彪的口中得知,时间一下子从一个月变成了十天的时间,登时,不免让他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此前,王宝生觉得冯彪并没有把他列入征缴粮食的地主乡绅名单,他还以为这是看在老交情的面子上,故意让他成为了漏网之鱼,可眼下,一旦时间提前到了短短的十天,那么,作为漏网之鱼的他,恐怕不从家中哪一些余粮出来的话,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暗自在心里头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王宝生当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便面带着笑容,看向与他相对而坐的冯彪,再一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开口说道:“冯彪兄弟啊,日本人给你派遣的这个差事可是人命关天呐,若是你无法在十天的时间之内完成筹集一百万斤粮食的任务,若是冯彪兄弟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