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19日。王安石罢相。由新党的另一重要成员“传法沙门”韩绛任宰相。参知政事除原来的冯京、王珪2人外,“护法善神”吕惠卿也被提拔为参知政事。而在王安石罢相的前一天,18日。农历的4月,竟然下起了大冰雹…
现在来分析:第一,神宗为什么被震撼了呢?貌似我在说废话,灾民可怜呗!但有一点,赵顼这皇帝终生没出过京城。也就说他根本就没见过灾民啥模样!第二,郑侠为什么这么激动?又是废话,灾民可怜呗!但抛开新法是否得罪天地。只提一问题:请问新法时的天旱,和从前旧法时的天旱,两种情况下的灾民有区别吗?新法是“瘦骨嶙峋、衣不蔽体、流离失所”旧法时就是大家满面红光、穿绸挂缎、开着房车出来旅游?见你郑侠的活鬼!难道你活这么大只见过一次大旱。只见过这一群灾民不成?以前怎就不见你画什么《流民图》!
归根到底,宋神宗怕是当时的真理——上天降灾。这是首轮熙宁变法失败的官方原因。可其中还发生过些非常微妙的“小事”也许它们的决定性更大。
首先是次家庭谈话。某天阳光明媚,宋神宗到后宫去看望老妈和养祖母。几句家常话后,曹太皇太后说“我从前只要听到民间疾苦事。都会告诉仁宗皇帝的。仁宗都会批准我,让民间好过些。现在也该这样”赵顼非常警觉,回答了4个字“今无他事”祖母要干政?立即就堵死!
但祖母继续说“我听说现在民间青苗法,助役钱都不合理,你应罢免它们”赵顼回答“这是利民,不会苦的”
接着曹太皇太后老奶奶直接提出最重要的要求“王安石的确有才,但得罪的人太多了。官家如真爱惜他,就让他暂时出京补外职吧。实在想用。过些时候再招回来”赵顼再次驳回“不行!现在大臣里只有王安石能横身为国家当事”
每句话都被驳回,太皇太后老毛病发作。她泄气了,像当年被韩琦等人欺压一样,不再说话。
这时赵顼的二弟、岐王赵颢站在旁边插了句嘴“太皇太后说的都是至理名言,真理啊。皇上您得多想想”
这时神宗皇帝满腔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对弟弟吼了句“是我败坏天下吗?那就换你来当皇上”
岐王哭了,他非常伤心的说“至于这样吗”
大家看完有什么感想,觉得赵顼是在小题大做吗?不!无论“奶奶”还是弟弟,都在做着封建时代里最危险的一件事——干涉皇权!居家是父子、临政是君臣,这才是皇权的意义!在这意义上,曹老太太和颢二弟,都是在找死,犯了祖宗家法!就算是宋朝官家们超宽容,不会因此而治他们的罪,他们自己也要明白犯的错有多大!
不是亲生的奶奶、一不懂事的破小弟,这两人意见皇帝可忽视、可怒吼。但接下来是亲生母亲出场了,情况就会不一样。
未来无比神勇彪悍的高太后生平首次就政治问题发表意见,态度居然很煽情?是哭着对儿子说的“你就让王安石走吧!他把天下都搅乱了,大家都没法过日子了”神宗皇帝默然。上天发火、后院也起火,这让他怎么做嘛!
之后就是《流民图》和司马光的奏折相继递上,皇帝终于彻底失去自制,把苦心经营了5年的新法全部罢除…
现在要弄清楚的是另一件事:皇帝的奶奶、妈妈、弟弟是出于什么原因说了这些话?传统史书给出的答案当然就是王安石非法乱政、搅乱天下!三位顶尖皇族出于天下公义,才冒险这样做的。这让人联想到反对派们一句口头禅“天下皆以为然”动辄一副官场代言人、甚至天下代言人的架势。那就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有个非常准确的数字。王安石当政6年间,反对派们被贬出京城的官员总数30人左右,其中包括13位台谏言官。这数字和大宋朝超级庞大的官员总数相比,宛如九牛一毛吧?就算他们都是京城大佬,每人都有大批人脉关系,就能达到“天下汹汹”的程度?真要像他们所说的,全体官场都反对王安石,那么5年间这么多政绩都是由谁干出来的?
很明显“出于公义”根本不靠谱。这些躲在皇宫里、表面上万事不管的富贵散人们,其实也早被王安石砍掉了命根子、断了财路!总体来说,王安石得罪了士大夫阶层,而士大夫阶层只是个统称,里边还有各种详细划分如地主阶层、官僚阶层等等。新法多种多样,把它们得罪了个遍…
如青苗法损害了地主阶层利益、免役法损害了官僚阶层利益、市易法损害了大商人利益。而损害神宗奶奶、妈妈、弟弟利益的新法,叫“免行钱”
话说大宋首都东京开封城是当时全球最繁华之地,想在这里过最享受的生活,得用什么办法呢?就如皇帝、皇族、大臣,这些人上之人,如看上某些好东西,要怎样得到呢?拿钱买?开玩笑,那还是权力阶层吗?宋朝的办法非常巧妙,是收税之外的再摊派。也就说要在开封城里做生意,除交正常的税外,官府需要的物、料、人,也都由各相关商行无条件地上贡。具体做法有盘剥、索贿、贪污、参与垄断经营等。这就是他们能保证在繁华之都顶层享受的奥妙所在,他们不是参与劳动,而是直接当上了最大的没本钱的老板。可“免行钱”把这梦幻生活突然间砸碎!
免行钱,就是政府在正常收税后按一定标准再收一笔钱。这笔钱之后,商行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