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是把好椅子。
结实的材质,灵活的机械,不算笨拙的体积,甚至是顺便安装的暗器。
是把完全挑不出毛病的轮椅。
以杨柠的挑剔眼光,看到这把轮椅都啧啧称赞。
只是萧风不满意。
“这些暗器,也是订货的人要求的?”他淡淡喝着茶水,毫无波澜说。
“当然。”读书人被萧风这么一问,有点莫名其妙。
“那就不是我要的了。”萧风笑得斯文客气。
读书人更加莫名其妙,“您不是萧风吗?”
“可能联系上订货之人?”萧风不答反问。
“他留了地址,燕尾街三十六号,只是我去了几次都没人。”读书人老实回答。
“可付过银子了?”萧风点了点头,又问。
“付过。”读书人坦诚道。
“那麻烦店家今日再送一次,没人收便放在门口。”萧风微笑说。
读书人皱了皱眉,还是点头,“可以。”
“多谢。”萧风拱手说了声,看向程余,“走吧。”
三人出了店铺。
街道上还是之前那般美好,只是三个人都没了之前的兴致。
“去哪儿?”程余低声问。
“回客栈。”萧风打了个哈欠,淡然说,“我累了,要回去睡觉。”
两人都没再多问,只是点头。
……
回了客栈,萧风却没睡觉,而是坐在床上吃花瓣。
还是那天早上的那种白色花瓣,肥大多汁,吃起来略脆,鬼知道滚絮从哪里找出来的。
这次是两片。
程余看着萧风吃花瓣,一脸茫然。
他其实挺想尝尝,但是滚絮一直在萧风身边守着,他怕被啄。
“飘缈楼里混进去些人。”萧风边吃边说。
“什么?”程余却一下子抓住萧风肩膀,惊叫一声。
但凡势力,混进去其他人都不算什么小事,特别是飘缈楼这等全凭自觉的势力,影响可能是倾覆性的。
“松手。”萧风微微皱起眉头,“我大概可以确定是哪方势力,不必紧张,只是要有心理准备。”
“他们是针对你的?”程余缩回手,心中灵光一闪。
“耽搁了几个月的后遗症,好在影响还没太大。”萧风低下头,又撕了一小块花瓣放进嘴里。
“你能应付得了?”程余不放心道。
“应该可以。”萧风又吃了一块,喝了口水,摩挲着手里剩下的一片。
滚絮赶紧咕咕两声。
萧风伸手摸摸滚絮,抿了抿唇,抬头道,“你明天需要跟我一起去,做我的腿。”
“可以吗?”程余有点不可置信。
他知道少年身法的速度很快,甚至是可以与少年的剑一样快,没有人能比少年更快,他能做到吗?
“可以。”萧风勾了勾嘴角,“只要你信我。”
“我信你。”程余眨眨眼,咧嘴笑起来。
滚絮又咕咕叫了起来,飞到萧风手边去啄他的手。
萧风无奈笑笑,“去把杨柠叫来,我需要先同他聊几句。”
滚絮没动弹。
程余扯了扯嘴角,“还是我去吧。”
他推门出去了。
萧风又喝了口水,将花瓣举在面前细细打量。
洁白如雪,线条流畅优美。
“吃了多可惜啊。”萧风轻轻说。
滚絮立即又叫起来。
“要不你尝尝?”萧风和善说。
滚絮扑在萧风胳膊上,两只小翅膀抱住他手臂,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萧风无语又无奈,撕了一小块丢进嘴里。
滚絮赶紧不叫了,飞回萧风肩膀上。
萧风叹了口气,为什么花瓣这么难吃?
……
杨柠来时萧风才吃完一半下去,整个人思绪放空。
“什么事?”杨柠对于萧风的主动邀请表示很开心。
“你还不想说吗?”萧风思绪回归,勾了勾嘴角。
“说什么?”杨柠无辜眨眼。
“那个意外。”萧风神色却很认真。
“哪有什么意外。”杨柠摇摇头,笑得温和好看。
萧风笑了下,“那个让你生出将整个无相谷都交到我手上的理由是什么?”
杨柠怔了下,“你在胡说些什么?”
“在花船上,你让我看那些消息时,你的第二个愿望便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你说出来只是想提醒自己,但是没什么作用。”萧风平静说,“之后,我打晕程余,与湘琦的对话,都是试探。”
“我没发现。”杨柠笑眯眯说。
“然后,你遣散了所有画皮师,便失去了拦我的资格,程余没反应过来,可你觉得我会反应不过来?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还要去蛊冢?”萧风毫不在意,继续说。
“我没想到。”杨柠依旧笑眯眯的。
“那程余重伤的那晚,在你房间里与你对话的是何人?”萧风淡淡看他。
杨柠的笑容僵硬起来,“什么人?”
“我经历的事比你想得多很多,亏欠的人更多,那点事还不足以让我心神恍惚。”萧风淡淡说,“那些东西可是画皮师的上古传承?”
“你都听到了?”杨柠微笑起来,声音却有些抖。
“我承认我心里会有些芥蒂,但有些事,不能掺杂半分私心。”萧风平静道。
杨柠深呼吸了下,笑得愈发灿烂,“你接管无相谷,我便告诉你,如何?”
“所以,你请蛊师控制我,只是想让我辅佐你?”萧风低下头,吃了块花瓣。
“那是母亲的心血,是我们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