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摇摇头,显得有些伤感:
“女子也是人,却被当做商品竞买,人与人之间的善良去了哪里?人性又去哪了?我很悲哀,同时也很心痛!”
小翠幽幽道:
“一鸣哥,女人除了生孩子,洗衣做饭,还能做什么?没有脸蛋连青楼都进不了,比如我,这个年代,本就是男尊女卑,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张一鸣怒了:
“小翠,你的思想观念需要改改了,众生平等,男耕女织,谈不上谁尊谁卑,女子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你让老爷们生一个我看看,亦或是都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现在这个时代的大男子主义泛滥成灾,太不可取了,对广大妇女的心灵造成的创伤太严重了!”
大男子主义是什么?孙悟空又是谁?为什么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鸣哥又犯病了,小翠奇怪的看着激动不已的张一鸣,弱弱的问了一句:
“一鸣哥,俺感觉你此刻像个女人?”
“这很正常,小翠你记住,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这是一千两的银票,去吧,换一张号牌过来?不过,话可要事先挑明了,我不是参与竞买,而是为了救赎一个误入歧途的女子!”
小翠拿起银票,转身就走!
“哼,有区别吗?俺也事先挑明了,老爷如果要打死你,俺可不管!”
“你,你,你……,唉,这年头做件好事怎么那么难呢?张良,本公子平日待你不薄,到时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没有回应,张一鸣再一看,一群牲口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循着“众兽”的目光,张一鸣再次看到了阔别数日的何凝香。
此时的何凝香身着一身红艳的长裙,身后还有两个婢女轻轻拖拽着长长的裙摆,满身的珠光宝气,看样子,王雪姨是下了血本了。
只见何凝香如瀑的乌发散落在背后和香肩,五官精致的让人触目惊心,眉心中间一点红,琼鼻下面一抹红,淡妆浓抹总相宜,愈加衬托的妩媚动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充满了淡淡的忧伤,轻踩莲步,一步一步的迈下台阶。
只是,不知为何,大红的服饰寓意着喜气,原本代表着热情似火,而此刻何凝香却冷若冰霜,离老远就能感觉到寒气逼人,好像家中有老人仙逝一般,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众人对何凝香的推崇,赞美之声铺天盖地:
“没想到冷艳也是一种美?”
“啧啧啧,好一个冷美人!”
“这就是所谓的倾国倾城吧?”
“嗯,西施也不过如此吧?”
“回去以后,让我的小妾也东施效颦一下!”
……
“噗通”一声,有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受不了这种刺激,居然激动的晕厥了过去,引起一阵扰乱,被几个龟爪子拖死狗似的抬了出去。
逛窑子差点把命搭上,要嫖不要命,张一鸣不由想起了一句话:这就是美的令人窒息吧?
张一鸣敏锐的感觉到了何凝香与往日的不同,最明显的莫过于人比黄花瘦,肩膀处的锁骨太突显了,眼中的忧伤绝不是装的,胭脂水粉也没有完全掩盖住眼眶周围的红肿,显然哭过。
张一鸣不由想起了《红楼梦》中的一段诗词:两弯似蹙笼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妖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昭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千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咦,身后的那两名小婢中为何没有小娇的身影?
说好的银钱未送来?
小娇又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一鸣陷入了深思。
……
何凝香缓步来到高台中央,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随后,有两个龟爪子抬上一架瑶琴。
何凝香抬起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瑶琴,袅袅琴音如汩汩溪水清脆,轻柔的嗓音婉转动人,一首充满悲伤的曲目充斥了整个大殿。
这首曲目正是汉末流传下来的《胡笳十八拍》。
这是汉末著名文学家、古琴家蔡邕的女儿蔡琰(文姬)在兵乱中被匈奴所俘获,留居南匈奴与左贤王为妃,生了两个孩子。后来曹操派人把她接回,她写了一首长诗,叙唱她悲苦的身世和思乡别子的情怀。
全诗共18段,谱写成套歌18首该诗是她有感于胡笳的哀声而作,所以就叫做《胡笳十八拍》或《胡笳》。
人美曲妙词好,怎奈场合不对?
因为,今天是竞拍何凝香chū_yè的大好日子,现场却笼罩了一层悲伤的氛围,就像开追悼会似的,有不少多愁善感的大老爷们的眼泪都下来了!
王雪姨这个气啊,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弹这种曲目,这分明是诅咒自己关门大吉的节奏啊?
弹什么《胡笳十八拍》,说好的《青楼十八摸》上哪去了?
来日方长,看老娘以后怎么收拾你?
张良,这个铁打的汉子,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胸前的衣襟都湿透了。
张一鸣不由对张良刮目相看,安慰道:
“良哥,节哀顺变,没看出来啊?你对汉代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也有所涉及,有机会大家不妨切磋切磋?”
张亮抹了一把眼泪,疑惑道:
“村长,蔡文姬是谁?什么十八拍?”
“就是正在弹奏的曲目啊?难道你不知道?那你哭什么?”
“嘿嘿,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哪知道那个?俺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