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轩于清苑县的临时营地内同孙承宗商谈并做好了关于如何维持今后两年近卫军费用的一些打算的时候,新皇亲自率领队伍在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悄然出京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乃至整个京畿一带不少人的耳朵中。在仅仅数日之后,也以六百里加急一般的速度传到了更远南方的不少地方。
在距离京城两千多里以外的衡阳,桂王朱常灜的府邸内,不少各地而来的贵客也登门造访,齐聚一堂。
“这位新皇的霹雳手段,真是让人胆寒。幸亏桂王您离开京城离开的早一些,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呵呵,我这位侄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进宫当了皇帝就像彻底换了个人一样?按理说军务相关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身边的曹化淳、王承恩、太后等人都不是知兵之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了呢?”
这时候一名前来暗中联系的师爷在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圣上以霹雳手段解决魏阉也算为天下除害。然而袒护阉党、血腥处理京营兵变也都不算什么。毕竟是别人坏规矩在先。可是如今圣上竟然在百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率领大军出城。。。翻遍史书,就算是当年的太祖皇帝,甚至那秦朝时候的秦王嬴政也都没有如此做过,就算是出巡也都是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摸摸。大多数情况下,天子居于京城,根本不会用出巡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对臣下的不信任。不知桂王可曾想到过没有。圣上亲自带兵出城,在没有任何公示的情况下秘密出城,今天只是私访自己的皇庄。明天会不会就来查抄其他宗室是家?桂王有没有想过,如今的大明虽是内忧外患,但又有几人愿意第二个太祖皇帝或者秦始皇凌驾于众人头上。。。”
此时的桂王朱常灜早已不是年轻人,这么多年的宫廷斗争,特别是见识了万历末以来的不少大戏之后心思早就不像过去一样简单了,笑道:“你这话,可是有些大逆不道啊。。。”
“在下不是什么大官名人,跟随在下前来的这些人也都不是,都是死不足惜的马前卒。然而在下的来历,还有在下身边这些人的来历,想必桂王心中是清除的,今天我们这些人齐聚一堂就是给桂王殿下通个气。以前天下的士人实是对信王保有很大期望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信王那么轻的年纪竟然有如此的城府。这样一个怀疑一切而又刚愎自用的人在这个大明江山内忧外患的时候继位,实非大明之福啊。。。”
听到这里朱常灜也把眼一眯:”好了,都这个时候,先生有话不妨直说。这里没有什么外人,想必你们也知道的。你们的打算是。。。”
“我们来其实是只通个气:当今天子如今的行为,已经不能为很多人所容。如果当今天子在任性的出巡中有个意外。陛下就是新的九五之尊,我们前来也只是让桂王殿下心理有个准备。。。”这时候前来的人也终于图穷匕见,让桂王朱常灜的心不由一颤。似是有些沉默起来。
“桂王殿下放心,我们并不代表几个曹操式的权臣,陛下不会成为汉献帝那样的傀儡的。只要陛下不坏自古以来的一些规矩,按照规矩半事。陛下仍然是可以在京城动用手中的权力维持朝堂秩序,左右党争的实权皇帝。。。”
朱常灜不是万历末争夺储位的主角,也并没有很多人所想的那样的野心,此时也不由说道:“不是还有福王么?”
“殿下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朱常灜想起当年的挺击案、红丸案等旧事,还有如今在京城的冷宫中不知死活的郑贵妃叹道:“说的也是,郑贵妃当年不为天下很多人所容。福王登基,实非很多人所愿,其实本王对于这些事情早就该想到的。。。好了: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本王不会出卖你们,但是希望这件事情也不要牵扯本王。本王绝不会如当年的宁王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恐怕也比不了。。。”
“桂王放心,这件事情只是听天看运而已,暂不会亲自劳烦桂王参与谋反之事的。只是当出了变故有所成效之后,还是希望桂王不要糊涂。。。”
就这样,在萧轩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又一场针对萧轩的构谋展开了。只是在这个通信和组织都有很大问题的时代,一切阴谋的安排和组织人手也需要时间,如果萧轩在出城半个月内就回城了,那么很多阴谋也都将落空,下一次机会不知道是否还会有,或者又要到什么时候。可是想办法拖延各处皇庄运粮的进度,却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
萧轩在来到清苑县大概七日左右的时间之后,就接到了不少地方督办运粮事物的少年们送会来的一些信件。说是负责运送的人力往往都是各庄内的一些骨瘦如柴的庄奴,在这样寒冬的岁月里很多人都因为没有御寒的冬衣纷纷倒闭。因为各庄内之前从没有筹集车马的准备,因此恐怕要到腊月中旬的时候,运送几十万石粮食进京的事情才会有着落。
对于这一点,萧轩其实也不算太过意外,半个月的要求看起来也确实有些紧张了。尤其不少地方的皇庄并不在运河沿线,而且运河此时也并不同行的情况下。
“要不要提前回京?相信就算圣上回京,那些人也绝不敢有所携带耽搁的。。。”萧轩身边的一名王承恩身边的亲信太监,也是信王府旧人此时多少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萧轩当然也知道夜长梦多的弊端,不过自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