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展开冲击作战的建州铁甲骑兵总共不过千余骑左右,却分成了至少十几排纵深,每排不过数十骑。不仅仅是骑兵有铠甲,马匹的正面也拥有铠甲。中国古代铠甲发展到晚明,在形式上相比唐宋也多少有些进步。不仅仅是上臂有铠甲,双臂内侧也有环片围绕。甚至不仅仅是如影视的八旗战兵那样仅仅是身上拥有铠甲,面部也一样有《窃明》中长生军的铁面。明军无法生产出质量合格的铠甲,不代表建州军那里无法把铠甲推进到板甲出现之前的一个巅峰。
在建州第一排数十铁骑由宽及窄,由远及近,斜着逼近到大概百步左右距离上的时候。密集空心方阵中左侧的近卫军官兵中的少年们也开始接连不断的展开依托车阵展开了放箭。
然而,这种之前对付寻常建州轻骑兵乃至农民军十分有用的作战方式,却几乎对逼近过来的建州铁骑几乎没有效果。除了在一二百步左右的距离上猛烈的零星抬炮开火造成了对手一些人马倒下之外,接连不断在很短时间nèi_shè出去的上千支箭似乎连对面铁骑一个身影倒下的例子也没有看到,在这之后几乎很短时间内,这些铁甲骑兵的还击就到了。
如同没有人规定甲骑具装必须是近战骑兵,波兰翼骑兵往往也配备有火器一样。这些全铁甲建州骑兵在逼近到三十步以内距离的时候也十分娴熟的展开了重箭侧射,交叉过来的重箭很快造成了左翼位置上近卫军官兵接连不断的伤亡。多数人在建州军巨大的压力下不得不向后撤退,似乎就像建州铁骑十分熟悉,在明军中见过不止一次的时候那样。
就在蜂拥而至的建州铁骑以交叉侧射控制了整个大阵左翼的时候,在骑兵掩护下抬着盾牌的建州重装步兵也通过马匹以最快的速度从其他方向云集过来。
步兵往往会骑马并可以利用马匹,兵力也占据优势,让指挥水平并不算差的建州军充分发挥了自身的实力,娴熟的在整个战场上集中精锐用于决战突击。
就在这时候,低着身子在紧贴着车阵的死角位置上的近卫军亲卫营精锐开始用数十排早就填装好火药和铁箭的精良火器攒射打算靠近到车阵十几米到二十米位置上展开更严峻侧射的建州铁骑,接连不断的猛烈火力也让第一排的建州铁骑损失了二十多匹马和十余人。然而在更远一些的位置上,缺乏尾翼稳定也没有旋转稳定的火器弩钢箭大多横着拍到那些铁骑身上,形不成有效杀伤了。
见到这些,满洲大军终于感觉到了破阵的希望。当披甲步兵携带着各种专门的梯子、炸雷、短炮之类专门用于攻破明军车阵的工具与火器逼近。虽然车盾来不及转移过来,可为了最大限度的防备对方威力不那么大的火器和箭支带来的威胁,很多人力背负的盾牌也迅速立了起来,在很近的距离上以最快的速度展开逼近。
几乎与此同时,为了牵制其他方向上的兵力,从正面到整个右翼,建州大军几乎全力投入最后阶段的冲击。依靠强弓手射出的如雨一般的利箭还有短炮抬炮手发射的几乎无法有效抵御的弹丸,从各个方向上压缩了整个万余人大军的空间。
重箭也在这时候突然间向纵深抛射,就连萧轩身边的亲卫营也开始有人在建州大军的重箭之中倒下。《保卫者之歌》的歌声也似乎受到了影响。而不论躲避在如同棺材一般车厢内的周玉凤与袁妃还是做为一名亲兵陪伴在萧轩身边的田秀英,在这个时候也似乎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到来了。
“皇上,这一仗我军要败了么?”田秀英在这时决然而低声的问道。
“有这个可能,但应该不是现在。。。”萧轩平静的说道。随后再次命令观察敌情的官兵用与长矛差不多的杆子把一名幼儿举到战场之上的空中,迅速的在猛烈的箭雨扑过来之前放了下来。这名挑选出来的幼儿在巨大的紧张之下也是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敌。。。敌。。。军大队多半应该进入到射界内了。。。”得到这个消息,萧轩迅速命令传令兵将准备好的烟花弹向天空中射了出去。
就在这之后,车阵掩护死角之下的二百多名少年精锐战士在屈着腿平躺着身子的情况下悄悄打开了偏厢车车盾下面一处小门后的插销,打开了那扇直径不过一尺左右的小门。小门的外面似乎还是偏厢车车盾的盾面,只不过在某一个位置上,车盾外面有一处只有不到一分厚度的脆弱薄木板。薄木板伪装物的内力是个漏底铁锅一样的装置。
同建州军那样的真正强手应该如何对抗,是萧轩一年前就在思考的了,而且这也不是秘密。只是在严格的推演中,不论采用什么靠谱办法,都不能让成军最多一年的队伍去对抗兵力占优势,而且铠甲弓箭还有多兵种配合能力有萧轩描述的那么强大的关外强敌。炸雷或者手榴弹一类的东西当然也在考虑只内。只是这个时代的黑火药手榴弹的效果极其不理想,就算是做成铅球那么重,也没把握面对真正重装的对手构成有效杀伤。而且另外一个重要隐患是:引信在此时东亚环境下也想不出靠谱的解决方案,很容易被对手扔回来,更不要说在面临绝境近战的情况可能连头都冒不了的情况了。
在经过无数的论证和设计修改之后,最后还是把希望放在了足有五十斤重大概三十多公斤的万人敌上。以这个时代东亚的火器威力,三十多公斤重的“万人敌”有效杀伤范围也不过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