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留下的三个人都在下面,水潋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参观。
她在水村娘家前前后后只住了两三晚,只是知道,还没熟悉,倒对闺房有些特殊感情。
来到水芃芃爸妈房间,她没没啥印象,不多久就关上房门出去了。
推开水建国房间,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她想趁夜深人静时再下楼,先回房间再说。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站到阳台上往四周望。像做过千百遍似的,头自然而然地向右转去——一双深邃的眼映入她的眼帘。
沈粲!
水潋滟心里一抖。
原来啊,在别墅旁边还建有另一间小房子,仿照沈粲家一样傍着水大海家。那是沈粲私自建造的违章建筑吧?
想到这儿,水潋滟想偷笑。你不怕我举报么?
呵呵,无论你信不信,我就玩一玩你。
“粲哥哥?”水潋滟嘴角一抿,轻声呼唤道。
果不其然,沈粲听见这一柔软的呼唤,那水芃芃独有的温柔语气,一双黑眸里闪烁着少有的光亮。那张苍白的脸上都泛出红晕来了。
“你,你是粲哥哥么?”水潋滟又问。
刚才用的是肯定语气,现在又换成疑问了。既然你怀疑,可不能一味地避嫌。倒不如先把你的怀疑坐实了,再一点点让你不信。
果然,沈粲的眼里早已没了刚才的惊喜,取而代之的则是惊疑不定。
“你是粲哥哥吧?”水潋滟瞧着对方眼里神色又开始变了,觉得真是好玩。唉!又是一个痴情男啊!
“五年前,遇到一个朋友,她与我说起过你。”水潋滟开始胡扯。
“她呢?”沈粲瞧着水潋滟与芃芃不同的身高,打死也不信,她就是他的芃芃了。
“她——”水潋滟正想啊,该如何安置水芃芃呢?反正沈粲不会杀了她,他还要拿她让李如君不自在呢!
“她?死了。”水潋滟话音刚落,沈粲身影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一口鲜血直冲出来,被他生生压下去了。
“怎么死的?”沈粲强压住那股血腥气,如即将要吃人的野兽,猩红的眼直盯着水潋滟。水潋滟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水芃芃确确实实是死了,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名叫“水潋滟”的女子,她没有说错。
于是,水潋滟据实以告:“被人勒死剁碎沉入江底。”
“扑——”终于,一口老血喷出,沈粲脸色又白了几分,而后,脸上又显出几分不正常的红晕来。
“是谁!”他恼羞成怒。心爱的女子,自己一辈子为之念想欲保护的女子,竟然死得这样悲惨?那时他的人呢?李如君的人呢?该死!
他们俩为了她斗了半辈子,最后竟让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害死?对方还惨无人道不给她留个全尸?五年过去,她在江底连皮也不剩了吧?他真该给自己几锤子把这个破脑袋敲碎,到现在还心心念念地与李如君斗,不想到为她报仇?该死,该死……
无尽的悔恨啊涌上心头,瞬间席卷了沈粲整个人。
“让我知道你骗我,你该知道下场如何?”痛苦的沈粲咬牙切齿道。
水潋滟见他如此悲痛有些不忍心。但一想到这人的可恨,养虎为患,实在气愤不过。“下场?水芃芃的下场才叫悲惨。”
这话像尖刀直刺沈粲的心脏。“是,谁!”他近乎咆哮地喊。
“谁?不是你么?”是她还不如跟是你一个样。水潋滟心想。
“那就得问你的那个好妹妹喽!呵呵……”说到这儿,水潋滟不禁想大笑。一对不是亲兄妹的兄却爱别人,还杀了哥哥爱着的人。这是什么变态的冤孽啊!
“谁?”沈粲一下子转不过弯,等他意识到水潋滟口中的所谓妹妹是谁时,一双惊恐的眼直瞪着水潋滟,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养了一条狼,最后不要害了你自己。你还不知道你手下的刀疤脸,你的好兄弟水建平都是她的姘夫吧?我知道,我碰到过。她还有一个男杀手,那个杀手就是杀水芃芃的罪魁祸首。呵呵呵……”
随着水潋滟的叙述,沈粲的脸色一次比一次白,眼里流露的不再是惊恐,而是——绝望。人生在世近三十年,沈粲还是第一次面临一个令他 “绝望”的话题。
“是我的爱,害死了芃芃?”他喃喃自语,不再敢相信那已经发生的一切,“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乐水潋滟觉得太好笑了。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智商就变成零。她冷笑:“沈总难道还看不出来么?你那好妹妹把你当成了她的如意郎君!”
终于,“砰”的一声,沈粲栽倒在地。
跟我斗?你还嫩些了。水潋滟心想。
老娘三千年前混世道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
于是,凑着夜深人静,水潋滟趁别墅里监视她的三个人熟睡后,大摇大摆从正门而出。
李如君带着李刚等人赶到雪藕塘,六十六号早已人去屋空,水潋滟早已逃之夭夭啦!
唯有旁边屋子的地上躺着一男人,全身服装整洁,唯有脸色异常苍白。外人还看不出来,但内行人一看就确定:这是被吓的。
“李总!”手下人唤李如君。李如君跟着他来到地上躺着的人身旁。李如君睁圆了双眼,真正是目瞪口呆。
沈粲?
谁有这样的大手笔,把堂堂棚粲总裁气得晕倒在地?这人啊,是个能人,真正的能人。她李如君佩服得要紧。
李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