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我从来没说过,”她低声,想说的话在喉头滚了千百遍,“开始不敢承认,以为自己受不住这样的感情。”
“我知道。”滚烫的吻打断了她的声音,骇人的温度给他们浓郁的感情赋予了其他更难得的东西。
徐忠烧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却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吻着她,一下是心疼,一下是欣赏,一下是永久的陪伴。
“宋以岚,”喘息间,他叫出她的名字,替她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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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南先回军区开具了各项证明文件,包括当年任务加封的保密评级书,一起带到了御城市人民医院。
他拿着证件取走了徐忠的检查报告,向院方解释说明了具体情况,顺利地得到了院方的支持,很快把检查报告发给军区总医院,并且和御城的院方签订了保密协议。
这些都做完以后,他才真正空下心思来关心徐忠的情况。
徐忠的伤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即便他和齐皓两个人赤手空拳地去救人,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人让徐忠如此棘手。
从徐忠初入特种大队开始算起,有七年的时间,他看着徐忠从只知道服从命令到学着下达命令,从机械地使用武器到灵活地判断形势,即使是在早年间的摸索期,也少见他把自己伤成这样。
他拿着手上成叠的文件,一边想着军总医院刚刚发来的诊断报告,一边推开了徐忠病房的门。
病房里只有徐忠一个人,正闭着眼靠坐在微微摇起的病床上,看起来精神疲惫,因为等着接下来的谈话,才没有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谭宗南轻轻关上门,看见徐忠已经醒了,正从床上撑起身子,习惯性挺直后背,目光对上谭宗南的眼睛,“谭老,又添麻烦了。”
谭宗南大半辈子都在军营里度过,后来调转建设特种大队,也一直活跃在一线。
有些东西随着经历深刻进骨髓里,他即便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也有立于天地的气质在,虽然年过半百却步履稳健,像是时光吹的动他的年纪却吹不动坚硬的内心。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不差这一两次。”谭宗南在凳子上坐下,深知徐忠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更闷,“能让我这么跟着到处折腾的,也就你了。”
徐忠低低笑了一下,过去他的确因为固执给谭宗南惹上不少麻烦。
彼时他一心一意扑在中队建设上,不管是军区间的人情世故,还是体制内的明文暗矩,他一概放在次要位置,选拔以能力为重、万事以任务为先,最初接任队长职务时没少得罪人,更没少挨了对付。
那时候他的能力只有谭宗南认可,出了事也常常是谭宗南护着,直到他堂堂正正站上成就塔的那一刻,人们才渐渐包容这个军事奇才的不近人间烟火。
“小宋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出去买点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你不好好休息,着急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谭宗南把各种文件放在床前的桌子上,看出徐忠有意提前支走宋以岚。
“这一次交手的人,看起来像是主业涉黑的团伙,为首的人叫鹿爷,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徐忠停顿了一下,把这几日因为高烧而破碎的记忆重新拼在一起,“问题就在于,他们装配了军事武。”
“他开枪了?”谭宗南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以现在的打击力度,已知的军火商寥寥无几,这时候军事武器出现在城市生活区,无论如何都不是小事。
“他们带的是空包弹,我主动被俘,试着引诱他开枪。内部声音很干净,全自动模式射速很快,换弹非常流畅……”徐忠回忆着空包弹打出的情形,交叠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头脑的昏沉却愈演愈烈。他喘了口气,身上的感官被精神的疲倦无限放大,清创过的伤口疼得他很难集中精力。“咳,国际特种大赛的时候,我见过瑞士eko部队,和真正的g18c交过手,能听得出来,枪应该是真的……”
“叫护士过来上一针止疼吧?”谭宗南看出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由得更加担心他的状态。
“不用。”徐忠摇了摇头,稍稍缓过一阵剧痛,急于把埋在心底的猜测说出来,“两年前……‘烈虎’的案子,我在别墅外面,听到过类似的枪声,这种枪实在,太少见了,如果猜想没错的话,‘烈虎’还有同党。”
极度波动的情绪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那个案子,是他最深的梦魇。
凌晨的激战,枪声火声连成一片,烧的天边都有些发红,别墅严密的防守被鲜血撕开破洞,又有枪炮声响起,对面有人倒下,身边也有人倒下。可是世界没有给他选择返回键的权利,他甚至连暂停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迎着枪声只身冲进去,拼了命地为战友的牺牲换回一些意义……
徐忠的呼吸越来越重,开始有尖锐的绞痛从胸腔溢出,他稍微调整了坐姿,极力的克制和忍耐使他身体轻颤,“潘宇,还有昊子他们,是为‘烈虎’走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允许,这世上还有它的同党……”
即便是看多了重大事件的谭宗南此时也有些情绪失控,他对于那个案子的心结并不比徐忠小,他发誓维护的祖国和平被再三扰乱,他一手带出来的年轻人非死即伤,就连他认为最优秀的后继者也因此负伤最终离开特种大队。
“你放心,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你一个。”谭宗南暗暗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