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在百余里之外的流云山下,刘风和路铭搀着腿脚不便的钱森终于回到了宗门外,钱森伤口已经被感染了,幸好现在已经回到宗门,不然这条受到尸气入侵的腿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
流云宗是一个小宗门,宗内门人仅仅十几人,宗主路子野都只是通神初期的修为,这个路铭就是他的独子,宗门里凝神期的弟子只有三人,先天期的弟子也只有六七人,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先天后期弟子的死亡会让流云宗这么愤怒。
看守山门的弟子见到钱森被搀扶着,连忙上来察看,搀扶着钱森的路铭对前来的弟子说道:“快去通知桂老,准备给钱师兄疗伤!”
那弟子接到吩咐后,马上往宗门里面跑去,路铭和刘风也慢慢地扶着钱森一步步地往里面走着。
过了一会,他们三人已经来到了一栋单独的小屋前,一个披着一件外衣的老头睁着朦胧的睡眼正在等着他们。
路铭见到这个老头,十分尊敬地说道:“桂老,这么早就把你叫醒,麻烦你了。”
那老头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屋内,说道:“快点把他抬进去,你还客气,钱森这小子就快截肢了。”
两人马上将钱森抬入屋内,屋内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垫着被褥的小床,两人就将钱森平放在床上,桂老随后进屋,将钱森左腿已经被血水染红的绷带一层一层地松开,露出了被感染严重的伤口。
“啧啧,这伤口都化脓了,要是再晚半柱香回来,估计尸毒就扩散了。”桂老看见惨不忍睹的伤口,不为所动,反而是路铭看见伤口的惨状,开始有点反胃。
桂老从一旁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的柜子上找到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他将瓶塞拔出来后,对躺着的钱森说道:“钱小子,你忍一忍。”
钱森虚弱地将脑袋点了点,桂老又向旁观的两人使了个颜色,刘风和路铭马上意会,一左一右地按住了钱森的肩膀。
桂老手中药瓶晃了一晃,然后缓缓地对着钱森腿部的伤口倾斜瓶口,一股透明的药液从瓶中流在了钱森的伤口上,只见那药液接触到伤口的一刹那,“滋滋”的声音就冒了出来,钱森脸上表情突然痛苦了起来,嘴中也疼痛得大吼着。
“尸毒化气,等这阵尸气消散后他就没事了,只是我这屋子的气味又要一阵子才可以消了。”桂老将药瓶重新塞好,然后放回了柜子上。
钱森的伤口处果然冒着少许白色雾气,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路铭和刘风都后退了几步,但胃中还是有些翻滚。
桂老望着那化成白雾的尸气,说道:“那朽尸道人从那处因为山石震动出现的古墓中获得这种邪门的炼尸灵诀,已经有许多年了,我们宗门附近的小村庄也屡屡遭受他的毒手,这次你们三个人都没有将他擒获,我要让宗主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向其他宗门请求援助了。”
路铭松开捂着鼻子的手,说道:“我爹也正有此意,这次行动失败了,他就会派三师
姐去长湘城求援。”
桂老点点头,这个时候钱森的伤口也不再有尸气冒出,他挥了挥手,将气味散去一点,再次从药柜上拿出一个罐子,他伸手进去,从药罐中抹着一些绿色药膏,擦在钱森的伤口上,然后又拿出绷带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多谢桂老了。”钱森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嗓子也有些嘶哑。
桂老笑着说道:“回去好好躺个半个月,我等下配一些草药给你送过去。”
路铭见钱森没有事情,也松了一口气,他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要去拜见他的父亲,也就是流云宗的宗主路子野了。
……
天空渐渐被阳光点亮,一堆已经燃烧殆尽的木炭旁边靠着的身影正是在野外独自过夜的陈玄奇,他由于不敢整夜点着火堆,所以在火堆熄灭后也没有再添柴加火,自己用灵力御寒渡过了冷夜。
他站在焦黑的火堆面前,揉了揉靠在石壁上睡了一整夜的脖子和肩膀,对于他现在这个体型,睡姿的不适完全没有什么影响,他现在体型就算在成人面前都是属于壮硕的了,但是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让人看起来有点别扭。
“该走了,这一晚上睡得还算安稳,就是有点冷。”
说完陈玄奇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开始往西边继续赶路了。
他看了看识海中的天劫,天劫还在盘坐在小岛上闭目休息,他本来虚幻的魂体也稳定下来了,这样陈玄奇也稍微安心了许多。
他现在距离十里渡已经很远的距离了,这附近都是隔了一段距离有一座山峰,其他地方很少有大片的树林存在,陈玄奇一个身形走在路上特别显眼。
昨日他将体内的火毒排出,现在还在虚弱时期,也无法一直用灵力赶路,只能徒步走着,只有等他恢复了才可以加快赶路的速度。
“从长湘城由水路到长越城要一个月时间,现在我也没有地图,估计这个时间也摸不准了。”陈玄奇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要怎样到达长越城。
他现在只能盼望找到一个比较有规模的城镇,然后再向其他人购买一份地图了,而且他还要提防身后的三人找到自己。
另外一边,早就醒来的吴焕三人也开始进行对陈玄奇的搜寻了,按照昨夜段商的安排,他们三人分成两组朝着两个方向进行搜索,也已经商议好,一旦发现了陈玄奇的踪影,就朝空中释放信号来通知对方。
段商独自一人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