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继续朝着街道的尽头走着,刚走没两步身形却是一顿,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以剑拄地。
观望的人群中忽然冲出两人,一人手握三尺钢刀,钢刀之上闪着湛湛青芒,一刀落下挥出烈烈风声。
而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大铁锤,足足有一个人头大小,两人这一搭配单以力道来说那就是刚猛无比。
青年骤然起身,手中墨剑挥出一道匹练,砸向那两人,不过仅仅只是稍稍使那两人在空中停滞了片刻,随后再次落向青年。
青年此时已是站起了身,手中墨剑一转,横档在胸前,与那刀锤撞击在一起,青年毫无悬念地被抛飞,墨剑在地上一划借着力道稳住了身形,脚下一踏整个人再次掠出,挥动着手中的墨剑冲向那两人,两人也是立刻做出防御之态,不过也只能做出防御之态,只见如墨的剑光随意挥洒,不断撞击在钢刀与大锤之上,仅仅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那两人已是面色苍白,显然已是到了极限,青年最后大喝一声,一道剑气自剑身而出,成为压死两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听见两声惨叫,那两人魁梧的身上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青年收剑而回,整个人却是剧烈地咳嗽着,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落在灰黄色的地面,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来,仅只是这一个动作,便用了很长的时间。
观望的小和尚有些不解了,“前辈,我看他并没有受什么伤,为什么感觉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道人看了那青年一眼,“虽然我不知道他练的什么剑法,但是威力着实是不俗,想来伴随的危险性也是极大的,我本以为能挥出如此剑气内力当是不若,现在看来却不尽然,剑意已经够了,身体却没有足够支撑起剑意的能力,可惜了,可惜了,若是再修行几年,恐怕这群人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青年此时的脸色已是惨白如纸,不过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支撑着他一步步向前走着。
正如道人所猜测的一般,秋尺剑法威力巨大,但是也同样伴随着危险,江湖之中能在他这个年纪练出剑气的寥寥无几,剑气不仅是剑意的感悟理解,更是内力的积蓄。
秋尺剑法重意,心中愈悲,怆意愈浓,剑气越强,当然心中悲意久聚不散,自然就形成了暗伤。
秋尺剑法也就被称之为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的手段,不过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他的疲态自然是落入了那些观望的人眼中,心中顿时有又了想法。
此时青年距街口只剩下了五十丈,他拖着墨剑一步步走向街口,脚步已是有些虚浮。
立刻又有人出手了,墨剑顷刻挥出,舞出半天残云,舞出萧瑟秋风,舞出天幕苍苍,舞出三尺剑芒,任谁都不曾料到的暴雨顷然而止,如泼水一般洒落下来,似乎想要压下这宛若蛟龙的三尺剑芒,可是一道道剑气削断那如珠帘一般的雨珠,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连青年都忘记自己挥出了多少剑,不过最后一剑点出之时他已经完全脱力了,墨剑从他的手中落下,直
直地插入地面,没入地面半尺。
在他身后的是十几具尸体,身上是纵横交错的剑痕。
青年艰难地移动着身体,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握住落下的墨剑,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拔起了墨剑。
全身已是被雨水打湿,一滴滴雨水从衣角滑落,他披散着头发,一步步向前挪动着。
地面留下一道道脚印,不过很快便被雨水填满。
不过刚踏出七步整个人便摔倒在了泥水之中,小和尚眉头一皱便准备前往救助,但是道人却拉住了他。
“怎么了?”小和尚不解地问道。
“先看看情况。”道人眯着眼睛道。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暴雨之中忽然蹿出一身披蓑衣之人,他朝着青年走去,看不出他的样貌。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道人这才放开了按住小和尚的手。
小和尚自然是极为担忧那青年,整个人冲进暴雨之中。
那身披蓑衣之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忽然蹲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本来的小和尚。
小和尚这才诧异起来,这身披蓑衣之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指残杀。
他第一动作便是看向那老人的手掌,果真是六指,但是这般动作却是落入了那老人的眼中。
指残杀带着几分狞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阿弥陀佛,小僧的确知道,不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既已有了茶棚,又何苦来掺合这潭浑水。”小和尚看着指残杀道。
“茶棚?哈哈哈哈,你莫不是在寻我开心,你不是自诩为出家人吗?为何出言欺我?”指残杀手腕微动,眼中不善之色渐浓,他朝着小和尚的身后忘了一眼,并没有见到那一个让他忌惮的人,心中安定了几分。
“阿弥陀佛,小僧本无意插手此间恩怨,也想化解,但是却无法劝下任何一方,至少最后的结尾,小僧想要讨一个结果。”小和尚一步步朝着青年走去。
“死了这么多人,你难道没有阻止?你的佛心可真是不怎么样啊。”指残杀看着小和尚一步步朝他走来,手指微微摆动。
“万般皆有命。”小和尚叹息一声。
在这时指残杀动手了,不愧为成名多年的杀手,只见他六指弹动。数十枚暗器便朝着小和尚疾射而来。
小和尚用足内力,舞动衣袖,将暗器打落,只是落下的瞬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