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翰林跟着道:“黄总商不知,家兄曾见过天助的棍棒功夫,称赞不已,称天助为“西南马鹞子”!”
黄有亮奇道:““西南马鹞子”!我倒是想起了“西路马鹞子”*!*当年在京城可是无人不晓,威风得很!他现在是平凉提督,手下有近万的兵马,真正的一方诸侯。但*现已年过四旬,说到手上功夫,拳怕少壮,*想必也不是天助的对手,看来“马鹞子”是要易人了!”
*绰号“西路马鹞子”,在降清前,大同一战中,经常黄马白袍,于乱军中冲突奔驰,十荡十决,勇猛无俦。阿济格麾下八旗劲旅都是自关外打到关内的百战精锐,遇到此人竟纷纷辟易,“莫有撄其锋者“,清军直呼:“马鹞子至矣。“多尔衮两次亲征未能奏效,*因而一战成名。不久投降于阿济格。由是,*武勇之名播于京城,北京的满人都以认识马鹞子为荣。
王斌忙起身道:“各位先生,叔父抬高我了,我怎敢和王军门相提并论,见笑了。”
董翰林却道:“天助,你也不要谦虚。你家世清白,秉性纯良,再加上拳棒娴熟,咱们富顺盐业百废待兴,自流井的巡检人数太少,又不堪用。富顺县盐场这么大一块地方,本地竟然没有练总!县令大人和我商议了一下,打算在北郊组织一批练勇,由你来做这个练总,防范盗贼,缉拿盗匪。你做了这个练总,顺便保护在座诸位股东的利益,也是才尽其用呀。”
县令也道:“天助务必要尽心尽力,尽快把本县的盐业恢复起来!要知道本县的新县衙可是落在你的身上了!”
在座的众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王斌忙起身施礼道:“多谢县令大人和主薄大人的厚爱!”
有了练总这个身份,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练兵了。这可是真真真正正的迈出了一大步啊。看来给县令大人的银子,字画没有白送啊!这几个纨绔死党的贼老爹也是很给力的吗!
王斌躺在床上,两只手插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稻草。顶棚上的几只老鼠在追逐撕咬,王斌不管不顾。他的眼睛一直向上盯着,嘴上的稻草不时的转动一下。王斌时而陷入沉思,时而苦笑一下。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屋里的光线开始变得模糊。王斌下了床,隐约在桌上摸到火折子,火折子燃着的一瞬间,屋里一下亮了起来,王斌也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这间屋子。
自己住的这间卧房依旧是残破不堪,只是面积够大。而如果王斌去仔细看一下祖宅的所有房间,就会发现,经历过战乱之后,事实上整栋房屋都是破碎不堪。虽然一些地方却经过拾掇和修整,但显然没有进行彻底。
曾经历经数代,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祖宅,不过是惨遭蹂躏之后的荒冢,真是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王斌自嘲的的笑了下。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占据了原主人的身体以来,他还是不能适应这个年代的生活。特别是晚上,让后世习惯了夜猫子生活的他真的实寂寞难熬。
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没有报纸。出行没有飞机,汽车,地铁,甚至连马都没有,马只有绿营或者在旗官兵才可用,官府士绅出行基本都是轿子和马车。出行基本靠步行,租马车又太贵,唯一的私人代驾工具驴子又太慢。没有电灯,尤其是天黑后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只能上床睡觉。
还是有好处的,没有后世的重污染,空气清新,没有那么多噪音,也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回川后,乡邻对王斌也十分友善,自己交往的几个朋友对自己更是掏心掏肺,没有任何机心,实在让王斌感动!
王斌下了床,弯下腰,从床下拖出一条长方藤竹箱,藤竹箱呈黑褐色,能看出些许裂纹,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这几日重生以来,王斌一直在忙这忙那,无暇理会自己的琐事,还没有仔细注意过屋里的物件,印象里这箱子是便宜老爹留给自己的,忠叔带回来后,自己一直还没有打开过。
王斌打开箱子,一股霉气扑鼻而来,王斌皱了皱眉头,挥手在鼻前扇了几下。仔细打量起箱里的东西。
箱子上面放着几本书。从书两边露出的征状看,书下面应该压着一套铠甲之类的东西。王斌拿起一本书,哦,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继续翻,一本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这些书现在已经被满清政府列入禁书,严禁民间私有。再翻翻,还有几本唐诗宋词之类的古籍。尽管这些书的书面都已发黄,但是书却保存的极好,想是自己的便宜老爹极为爱惜这些书籍,书都没有缺页,字迹清晰,只是繁体竖排的看着实在太累。
王斌想,这些书放在自己那个年代可能得值不少人民币。
王斌移开书,书下面压着的是一副破旧的战袄,王斌展开它,是明朝的制式鸳鸯战袄,战袄上血迹斑斑,显示战袍的主人经历过不少恶战。王斌心想,这应该是自己便宜老爹的战袍,看起来老爹以前在明军干过。
自己的便宜老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明朝灭亡了,却还藏着这么多禁书,尤其是这一套明军战袍。王斌盯着手里的战袄沉思着。
箱子下方还压着一张颜色发黄的折纸,王斌小心翼翼的打开,原来是份婚约,好像是自己和某个张姓姑娘的婚约,只不过时间太久,婚约折叠后,已经有些粘在一起,纸面有些破损。
王斌把东西放回箱子里,拿出【纪效新书】和【天工开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