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阁心中咯噔一声,看着不知道什么悄然将群豪包围的清兵,脸色大变。此次随着这群喇嘛前来清凉寺,为的就是寺中的那位,本想着进寺将人带走即可,没想到清兵来得这么快,望着领头的王枫陪笑道:“不敢惊动这位大人,在下是川中皇普阁,此次只是陪这些西藏来的喇嘛们到清凉寺找寻一名走丢了的小喇嘛,这些江湖同道都是过来帮忙找寻小喇嘛的,谈不上什么热闹不热闹的。”
王枫也不回话,端坐在马上笑吟吟的看着皇普阁,旁边自有侍卫大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乃是当朝忠勇男爵,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皇普阁心中大怒,要不是被这些清兵手持强弓劲弩团团包围,非得让这个什么狗屁忠勇男爵尝尝他川中名士的手段,只是形势比人强,只得强笑道:“是,是,在下久居川中,不识爵爷真面,当真该死之极,只是不知不无罪,还请爵爷大人有大量,千万宽恕则个。”
心溪亦是条老狐狸,眼见这位爵爷身旁的两名贴身侍卫眉清目秀,皮肤细腻光滑,顺着风还隐隐散发着一股香味,知道是两名女子假扮的侍卫,暗道这位爵爷敢带着女眷领军,只怕在京城里也是贵不可言,想着结识了这等贵人,推广佛光寺还怕不水到渠成?
心溪高声宣了一声佛号,道:“这位爵爷天庭饱满,印堂发紫,只怕是贵不可言。老衲等人原本是山野村夫,不识爵爷金面,还请忠勇男爵爷恕过我等失礼之罪。老衲五台山佛光寺心溪愿为忠勇男爵日夜诵经,祈求佛祖保佑爵爷。”
王枫笑道:“皇普先生与心溪大师言重了。小子侥幸得皇上赏识,赐了个小小的爵位,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有一个疑惑,还想请两位指教一二。”
皇普阁与心溪齐声道:“不敢,不敢。爵爷有什么问题只管道来,我二人一定知无不言。”
“我观二位和在场的江湖同道都是中原人氏,为何会与这些西藏来的喇嘛们搅和到一块?而且还似乎是受这些喇嘛驱使,到这清凉寺中耍威风?莫非众位想改投到活佛门下做一名喇嘛不成?”说到后面,王枫语声中已经隐隐带着一丝严厉。
皇普阁与心溪闻言骇了一大跳,正待出言辩解,只是一旁沉默的巴颜忽然出声道:“这位忠勇男爵,我是活佛座下弟子,此次到中原是受了活佛的吩咐公干。而这清凉寺无故囚禁我的一名小徒弟,所以这才和这些江湖上的朋友一起到清凉寺来讨一个说法。爵爷既然大驾光临,那还请爵爷出面,让这个大和尚让我等进寺搜查一番,若是没有找到小喇嘛,我愿意向大和尚道歉。”
澄光急忙出声道:“阿弥陀佛,老衲清凉寺主持澄光见过忠勇男爵。本寺乃是禅宗,一向与密宗没有往来,又岂会囚禁一名小喇嘛在寺中?”
王枫心中怒意升腾,这些喇嘛还真当自己不知道他们所为何来,居然敢叫自己放他们进去,只怕自己刚刚开口,那边喇嘛们就敢带着顺治出寺。王枫面上神色渐渐凌厉,说道:“哦?不知大喇嘛,你是受了你们活佛什么吩咐,到中原来又有何公干啊?不如说出来让本爵爷听听,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们的,也好让你们早点回去交差,你看如何?”
巴颜傲然道:“这是活佛亲自吩咐下来的,只怕爵爷听不得。”
“大胆,你知道你眼前这位是谁吗?他就是手刃鳌拜的王枫王爵爷,你们那个活佛见了他老人家都要躬身施礼,你居然敢说他老人家没听不得什么活佛的事?”左右侍卫闻言纷纷大怒,正愁着没法讨好王爵爷,这些喇嘛们居然就送上这么好一个机会,让侍卫们在心中隐隐对这些喇嘛们生起一丝好感。
巴颜终于变色,筹措道:“你就是杀死鳌拜的王枫?”这鳌拜专权数十年,素有满人第一高手之称,这些喇嘛远在西藏都听过鳌拜的威名,也知道鳌拜练就一身绝强的横炼功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没想到是被眼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杀死的。
人的名树的影,王枫身份被挑明之后,满场江湖中人齐齐变色,当初鳌拜飞扬跋扈之时,许多同道愤概之下进京刺杀,纷纷倒在了鳌拜的金钟罩之下,就连响誉江湖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都数次铩羽而归,而这位十四五岁的忠勇男爵竟然能够手刃鳌拜,可见他的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巴颜见王枫不答,只是微笑着看向自己,那笑容中隐隐带着杀气,心中暗道不妙。这位忠勇男爵带着数千清兵将自己一行人团团围住,言词之间多有为难之处,哪怕抬出了活佛亦是一样,看来清廷应该是知道了活佛的打算。
巴颜咬了咬牙,想到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哪怕是从娘胎中就开始习武,只怕也不是鳌拜的对手,更不要说破开金钟罩将鳌拜杀死,多半是清朝的皇帝动用大量侍卫,待鳌拜精疲力尽的时候,才被这个少年捡了个便宜。想到此处,巴颜说道:“你们皇帝见了活佛都会礼让三分,而活佛吩咐下来的差事皇帝都不会过问,忠勇男爵就算身份在怎么尊贵,难道还能比皇帝更为尊贵不成?”
王枫呵呵一笑,颔首道:“嗯,这位大喇嘛所言甚是,我的确胆量听皇帝都听不到的事情,不过谁告诉我一定要听什么狗屁活佛的差事了?”
“大胆。”巴颜怒气冲冲的盯着王枫,双手紧紧握住,若不是顾忌四周的清兵,巴颜早就扑上去将王枫痛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