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带领秦无忧匆匆向睦元堂走去,秦无忧虽满头雾水,但见她一脸焦虑,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来到睦元堂前才醒过神,忙问:
“解颐,怎么突然要来见我母亲?”
“大姑娘别急,有件关系到大姑娘安危的事,先去禀明二太太知道比较好。”
“那你总要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吧。”秦无忧拉住闷头向前走的她,无奈地道。
“我担心大姑娘听了之后焦心,还是二太太同在比较好,大姑娘放心,我不会害你的。”阿依认真说完,任由秦无忧握着她的胳膊,带她跨进院门。
寇书娴不喜人多,贴身服侍的人很少,大丫鬟柳叶正在廊檐底下喂画眉,见她们来了含笑迎上前,道:
“大姑娘怎么突然过来了,太太正写经呢。”
阿依看了秦无忧一眼,秦无忧无奈,开口说:
“我有些事要见母亲。”
柳叶还没答言,屋里传来寇书娴慈爱的笑语:
“无忧吧,进来吧!”
柳叶打起帘子,秦无忧躬身进去,阿依跟在后面。寇书娴衣着素淡,正坐在东屋的软榻上,顾嬷嬷站在一旁添香,见两人一同进来,惊讶地笑问: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解颐极少到内院来,今儿是怎么了?”
“我刚刚替芳怜大姐来给大姑娘送东西……”阿依欲言又止,想了想,“二太太……”
“怎么?”寇书娴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失笑,疑惑地问。
“我能过去跟太太说吗?”阿依问。
寇书娴更觉好笑,爽快地招手:“过来吧。”
阿依便走到她身旁,轻轻耳语一阵,秦无忧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满头雾水。寇书娴越听越心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接过阿依递来的花笺,惊疑不定地问:
“你说的可真?”
“这上面的味道我不会闻错,类似的花笺我也从林公子那里见过,今天那位大娘子被送到百仁堂来时已经上吊了,多亏了先生才救活她的命,所以我很担心大姑娘,又怕和她说了她会害怕,就来和太太说了。”
“好孩子,你做得对!”寇书娴拉着她的手,满眼感激,接着皱紧秀眉愤慨又担忧地道,“最近帝都竟出了这等事!”
“母亲,到底是什么事啊?”秦无忧好奇又不安地问。
寇书娴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沉默,半晌,忽然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去见伯爷,无忧,你先回房……不,你也跟来吧,解颐也来。”
秦无忧愣愣地应了,放缓步伐等寇书娴出去,一把拉住阿依悄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
阿依看着她,想了想,忽然凑近她耳边轻语几句。秦无忧隐约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绯红了脸,皱眉:
“怎么还有这种事?!”
秦泊南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寇书娴带着秦无忧和阿依进来,在东边一张椅子上坐了,取出方才阿依给她的花笺,因为有秦无忧在场,便将刚刚的事尽量委婉地讲了。秦泊南皱眉接过花笺,闻了闻,沉声道:
“的确有曼陀罗和威灵仙的味道,无忧,这个不是你的?”
“回父亲,这不是女儿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女儿的床头上。”秦无忧起身老实回答。
“解颐去找你之前,你离开过屋子吗?”
“她今日下午跟着妾身去进香了,才回来。”寇书娴插口回答。
“是,女儿下午和母亲去进香,刚到家才坐下没多久解颐就来给女儿送东西了。”
“下午时是谁在绛雪阁值守,都叫过来。”秦泊南沉声吩咐。
寇书娴忙唤顾嬷嬷快去,顿了顿,担忧地道:
“伯爷,无忧被那样的人盯上,这该如何是好,若是传扬出去……”名节对一个女孩来说比命还重要,且秦无忧尚未出阁。
秦泊南凝眉不语,就在这时,阿勋站在竹帘外通报:
“伯爷,墨大人与林蝎爷在门外求见。”
“他们来做什么?”秦泊南微怔,眉头皱得更紧。
“墨大人说事关咱家大秀的安危,要与伯爷商谈。”
众人闻言一惊,来得如此巧合,莫非已经被外面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请进来。”秦泊南沉声道。
寇书娴给秦无忧使个眼色,秦无忧会意躲到屏风后面,阿依站在墙下惊疑地望向门外,却见秦泊南冲她招手,便走过去在他身旁站定。
不多时,阿勋打起帘子请墨砚和林康进来,照旧是紫袍如云,红衣似霞。
“伯爷,夫人。”墨砚拱拱手,身后的林康却笑嘻嘻地朝阿依挥手,阿依屈了屈膝。
秦泊南眸光微敛,让座命人上茶。墨砚在椅上坐了,也不吃茶,直截了当地说:
“伯爷,时间紧迫,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收到消息,沐春生留下花笺在秦大秀的闺房里,此人神出鬼没,之前抓捕过许多次都被他给逃了,可凡是被留下花笺的姑娘即使那个姑娘藏起来也必会被他找到得手,所以这次我希望能在秦秀的闺房周围设下埋伏,活捉沐春生。”
“墨大人怎会知道花笺在小女的房间里?”秦泊南凝眉,冷声问。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墨砚淡答。
“我不同意,这话的意思不是要以无忧做饵吗,伯爷,妾身无论如何不同意,无忧年幼性子又弱且尚未出阁,若是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夫人,我之前说过,令千金既被沐春生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