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听起来真奇怪,出去游玩会妨碍我什么事,我是担心今天去慈安寺的人太多会把你挤坏。”
“这一点墨大人不用担心。我虽小却不是蚂蚁,不会出门玩一次就被踩死的。”阿依平板地回答。
“……”她今天说话为什么这么奇怪,虽然语气和平常没两样,他却品出了一丝不爽,她会觉得不爽,他不敢相信,于是他一头雾水。
阿依用一双大大的杏眸直勾勾望着他。忽然深邃地眯了眯。墨砚心里竟然很没出息地打了个激灵,才想张口说话,阿依已经被绿芽套上了一对翡翠镯子。
她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从来不会在手上进行装饰。突然戴镯子,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墨砚莫名其妙。
两人出了护国候府,从侧门上了门前停着的马车,程娇已经等在马车里。见两人总算出来了很是兴奋,拉着墨砚的胳膊非要挤在墨砚身旁坐下。对他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阿依也没和她抢,坐在他们两个人对面,一面用左手转动着长针于指缝间不停地翻动,一面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饶是大大咧咧的程娇被她这样盯着看时间久了也觉得别扭。望过来,讪讪笑问:
“三嫂,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挺可爱的。”阿依轻描淡写地回答。似笑非笑道,“我只是对你的话题很感兴趣。”
你的表情哪里像是很感兴趣?
程娇的嘴角狠狠一抽,讪讪一笑。
墨砚一头雾水,总觉得小老鼠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为什么?
今日的慈安寺有许多前来进香的年轻公子和富家千金,这些人皆是来求姻缘的,站在寺院的正殿广场上放眼望去,花红柳绿,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供了香求了签,在禅房里喝茶品尝了素点心,程娇嚷嚷着要去后山下的湖边赏桂花坐船,那些桂花全部是寺院种植的,庙会期间寺院供应许多许愿香包,写好愿望之后放进香包里系在桂花树上十分灵验。
程娇拉着墨砚的手,死拽着他在芳香馝馞的桂花林里钻来钻去,墨砚虽然不耐烦,却还是随着她往前走,阿依跟着他们走在后面,不想一个眼错的工夫前面那两人竟不见了踪影。
阿依的一双杏眸微沉。
既然来了,她自然也想做完全套的,去买了一只香包,写了许愿签放进去挂在一棵桂花树枝头,才许了愿,就在这时,墨砚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黑着脸问:
“我刚才要给你带一个时你不是说你不要吗,怎么这会儿自己买了?”
“墨大人又不是特地要买给我,我何必去沾别人的光,一个香包,我自己又不是没银子。”阿依淡声回答,回头望向他,疑惑地问,“墨大人怎么来找我了,程姑娘呢,墨大人之前不是和程姑娘在一起吗?”
墨砚不答,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半天,忽然蹙眉,狐疑地问: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两天有点奇怪,难道是有人欺负你或者让你不痛快了?”
“我好得很。”阿依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哪里好了?
墨砚眉角一抽,越发觉得古怪。
就在这时,阿依似突然看到了什么,眸光从他身旁穿过去,直直地盯着某处,一张俏丽的小脸霎时黑沉下来,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她竟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微怔,顺势望过去,密集的人群里,一男一女正在桂花树下许愿,举止亲密,气氛融洽,正是公孙霖和姚嘉。
墨砚看了看一脸黑沉的阿依,又看了看微笑着的公孙霖,指着自己对阿依说:
“你老公是我又不是他,你干吗对他露出一副想给他灌砒霜的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