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霖没再说什么,顿了顿,问秦无忧:“雪团呢?”
秦无忧见他主动问起女儿,心中一喜,笑道:“雪团在那屋,三爷要看看吗?”
“不用了。雪团怎么样?”公孙霖随口匆匆问了句。
“雪团很好,今天比昨天更能吃了,睡得也安稳,妾已经开始教她叫‘爹娘’了,妾看着,雪团比起前些日子又长大了不少……”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公孙霖却只是点点头,似心不在焉,秦无忧便有些灰心。
鄙端了茶来,还没送到公孙霖面前,姚嘉竟上前一步抢着接过茶碗殷勤地递到公孙霖手边。
鄙火冒三丈,公孙霖在家阿依也不好再多呆,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秦无忧满眼歉意,忙命顾妈妈送阿依出门,阿依出去了姚嘉还坐在秦无忧的屋里,阿依皱了皱眉,见周围没有人悄悄对顾妈妈说:
“把你们大太太给大姑娘的求子药拿来些我瞧瞧。”
顾妈妈会意,低声吩咐了小丫头,陪阿依走出院门,不多时小丫头追过来递来一小包药末,阿依接在手里打开,一包黑褐色的粉末,捻起一小撮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尝了尝,是微辛的味道。
“墨三奶奶,如何?”顾妈妈连忙问。
“一些补肾健脾的药,吃着也无碍,我开一个相佐的方子,分开吃,让大姑娘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她说着从挎包里拿出小本子,用炭笔写下药方,交给顾妈妈继续道,“别的我就不说了,只是既然琥珀不服管,趁她还是大姑娘的人,妈妈想法子把她和她全家打发到庄子上去大姑爷这会儿也不能说什么。”
顾妈妈深以为然地点头,皱眉道:“之前奴婢劝过几次,可我们奶奶懒懒的一直不爱理会这些事,琥珀那小蹄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总是三爷面前晃来晃去,大姑娘挑了鄙做通房她更是对奶奶心怀怨气。”
“现在可不是懒的时候,大姑娘性子温良,妈妈要想想法子,该打发的尽量打发去。还有那个姚姨奶奶,我在街上遇见过她和你们三爷在一起,你们最好防着些,还有她送来的那些汤啊水的,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前林家的沈姑奶奶……妈妈多操心吧。”
“墨三奶奶放心,这些奴婢都省得的,多谢墨三奶奶还过来看我们奶奶一眼,自从奶奶怀胎开始,奶奶的哥嫂一次都没有来过,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逸少爷好歹是和我们奶奶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顾妈妈提起这个时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又是伤心,欲诉还休。
阿依没办法说什么,沉默着离开公孙府,回去的路上绿芽说之前她和鄙说话时鄙几度哽咽差点哭出来,又说那姚姨奶奶天天在三爷面前搔首弄姿晃来晃去好不要脸。
“奴婢们以前在济世伯府曾私底下闲话,鄙那个时候很认真地说她绝不做妾,”绿芽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造化弄人呐!”
阿依没言语,之前本打算从秦无忧家回来去看看蒲荷郡主和公孙敏,听说公孙敏一举得男给景澄添了一位小世子,比起秦无忧她倒是好运气。
阿依没心思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家。
晚间墨砚没有回来,程娇却来了,或许被警告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爬墙而是老老实实地通报了,并且不是来找墨砚而是来找阿依。
阿依不太想接待她,却还是让绿芽带她进来,程娇一路小跑,双手扶在她面前的桌案上,大叫了声“三嫂”,迫使阿依不得不放下手中医书,淡声询问:
“程姑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