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对花朵过敏,那就赶快去找大夫,别再傻站在这里了,都肿成这样,一会儿变成了猪头,很影响食欲。”墨砚凉凉地道。
叶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地瞪着阿依和墨砚在那里漫不经心地一唱一和,却因为身上瘙痒难耐,再加上周围人都在劝说,他又真的打不过墨砚,只得狠狠一甩袖子,忍耐着身上逐渐红肿奇痒钻心,腿脚都十分不利索地走了。
一段插曲就这样过去,林康墨磊等人至始至终都是该吃吃该喝喝,对刚才的骚动连头都没有回。
公孙柔眼见叶栋狼狈退场,将嘴唇咬得发白:这么没用,连半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弄得如此难堪,连她都觉得十分丢脸,亏她之前还浪费眼泪哭诉想让他帮她报那个贱人对她的羞辱之仇!
她也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那么大胆,通常在男人们谈话时即使自己成了被羞辱的对象,女人不是也应该乖乖地闭嘴不能多言吗,怎么那个贱人竟然上去说了那些不要脸的话,砚表哥不仅没有觉得反感,反而还帮忙呢?
咬紧了牙,她的心里堆满了愤恨却不敢表现出来。
剩下的几位公子急忙上前,含笑替叶栋赔礼,心里恨恨地骂叶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突然发飙,以前在看见墨砚时,虽然心里不忿,叶栋却都会避如蛇蝎,顶多也就是偷偷地说两句坏话。难道是因为之前喝了一杯烧酒的缘故?这么差的酒品。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跟着来!
“解颐妹妹,叶表哥大概是喝了酒,叶表哥酒量不好喝一杯就会醉。醉了又喜欢乱说话,妹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姐姐在这里替叶表哥向妹妹赔罪。”公孙柔温婉上前,歉意地福了一福,“这里是乡下,大夫不好找,还请解颐妹妹不要计较叶表哥的无礼替叶表哥治疗一下吧……”
跟叶栋一齐来的几个人闻言。均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她。
公孙柔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莞尔一笑。继续道:
“解颐妹妹是一方名医,医术高明,正午时在海棠花林只是撒出去一把药粉,就让一个七尺汉子全身瘫软。动弹不得,说起来解颐妹妹配药也很厉害呢……”她若有所指地一笑,“这样的解颐妹妹,怎么可能会连花朵过敏都治疗不好?”
阿依望着公孙柔一脸正气地恳求,虽然态度谦和有礼,却轻描淡写地把刚才叶栋对阿依的辱骂以一句“醉酒”完全抹消掉,反而给阿依套上了一个若见病不救就是刻意为难的道德与医德的双重枷锁,好像她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又把她喜欢配歪药的事情点出来。无疑助长了众人对于叶栋突然过敏的怀疑,尤其之前叶栋还质问过阿依一嗓子。
果然,公孙柔话音刚落。叶家一派的目光全部落在阿依身上,其中有不少人都带上了怀疑、敌意及探究。
阿依在这样的目光下,静了片刻,忽然小脸刷白,抚着额头,娇小的身躯椅了两下。紧接着羸弱地向旁边的墨砚身上倒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惊,公孙柔的脸刷地绿了!
墨砚也没出手托她。而是任由她倒过来,结结实实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接着低下头去,平声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阿依一脸身体难过的娇弱表情,靠在他身上扶着额角,一手捂胸,颦眉,虚弱地道:
“心脏跳的有点难受……”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莫不是今天太热中了暑气?”墨砚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配合地继续问。
阿依难过地摇摇头,弱声弱气地说:
“刚才叶公子吼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心脏突然跳得有些不舒服,这会儿跳得更难过了,我长这么大,也不是没被人骂过,可是被人骂成是‘贱人’这还是头一次,一时有些不习惯……”
她话音刚落,周围那些等着替叶栋把刚才的事情掩去,准备顺着公孙柔的话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阿依身上,再逼迫她去替叶栋治疗的人脸全白了!
公孙柔恶狠狠地磨了磨牙:什么?“被人骂‘贱人’还是头一次”?“一时有些不习惯?”,架桥拨火做得这样娇软柔弱,无辜无害,水到渠成的,这种无耻的贱人她还是头一次遇到!真是太不要脸了,原来这个贱人不是傻头傻脑的类型,竟然是比她还要高端的明着无耻的类型!
然而在她眼里更加无耻的还在后面。
阿依靠在墨砚身上,从下向上柔柔弱弱地看着他,扁着小嘴,仿佛越想越委屈地咕哝道:
“墨大人,总觉得心跳得更不舒服了,仔细想想我是墨大人的未婚妻,墨大人的未婚妻被人骂是‘贱人’,那马上就要迎娶‘贱人’的墨大人又变成了什么?墨大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竟然害得墨大人也要跟我一齐被人骂,我真的好丢脸!”她说着,用双手捂住脸,仿佛因为难过和羞愧再也没有脸见人的模样。
众人的脸刷地变了色,比刚刚更加难看!
公孙柔恨恨地咬着牙,她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为什么这会儿却突然有种想要揪住她的衣领子扯烂她爽快地当一回泼妇的冲动?!
叶家二公子赔着笑脸刚想张口解释,墨砚已经用大手拍蟹似的拍了拍阿依的头,至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她没有去理会其他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淡声说:
“不是你的错,是乱吠的狗不好,这个公道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待皇上从行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