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颐,怎么办啊,我突然流了好多血,好可怕!怎么办啊,我要死了b颐,我还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好害怕c多血,我要死了!”
她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哭声震耳欲聋,燕娘恼火地训斥:
“你闭上嘴省点力气,若是吵到外面的客人,管你有病没病,小心老娘收拾你!”
即将哭出来的气流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咕嘟咽了下去,小小打了个嗝,抱着阿依咧着嘴无声地干哭起来。
阿依的手指已经搭上她的手腕,凝眉诊了片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又看了看面色和眼球,顿了顿,问:
“如厕的时候出血的?”
小小泣不成声地点点头。
“出血的是前面还是后面?”
“我也不知道!早上起床时我去如厕,刚坐下,只觉得屁股一痛,低头一看,恭桶里全是血,好多血,我当时就吓晕过去了!那么多血,说不定是因为肠子被拉出来了!我的肠子说不定已经不在了!怎么办扳颐,我的肠子拉出来回不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肠子是不可能拉出来的。”阿依觉得她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稍稍放心,闻言嘴角狠狠一抽,吩咐,“把裤子脱了俯趴到床上去,我看看。”
绿芽一听自家姑娘竟然如此自然地让人脱裤子,即使对方是个姑娘也有点尴尬,一时小脸有些发绿。
小小也有点不好意思,忸怩地脱去裤子,老老实实地俯趴在床上。
阿依从药箱里取出一只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坐在床沿,在众人越发羞赧的眼光中淡定地扒开小小的屁股,看了看,紧接着竟然伸出纤细的指尖,隔着手套在众人的瞠目结舌里径直伸了进去!
才伸进去就听见床上的小小一声杀猪似的惨叫,阿依却没有理会,继续进行指诊,片刻之后抽出手指时手套上已经沾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个姑娘对另一个姑娘做这种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虽然众人心知她是在诊病,燕娘上前一步,面露尊敬地轻声询问:
“秦大夫,小小她得的是什么病?”
秦大夫?
阿依在听到这个崭新的称呼时心脏剧烈一震,紧接着就有了不会呼吸的感觉,一颗心因为刚刚的震动一直在颤抖颤抖,无论怎样想要去平复,余波就是不肯停止,如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复杂滋味迅速从心口涌上舌尖。
想必她们也听说了她被秦泊南赐姓的事,因为之前她没有姓氏别人在称呼她时总要考虑许多,现在她被赋予了姓氏,果然很方便,对方这样称呼她时也很顺口,好像在替她高兴她终于有了姓氏似的,拒她自己听起来有些别扭。
阿依也没反对被这样称呼,摘去手套扔掉,淡声回答:
“没什么大碍,只是痔疮。”
众人闻言微怔,小小愣了半天,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满眼喜色地大声问:
“什么什么?我只是生疮了吗?只是生疮吗?这么说我不用死了?”
“你屁股和屁股里面生痔疮了,就算你不知道痔疮是什么也没去摸过,平常都不会觉得疼吗,外面长了一个里面竟然长了三个,早就应该治了,拖到现在也难怪会出血。”阿依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桌上早已备下一张梅红单贴,“我给你开一剂熏洗的药,再给你开一副药外敷,两个交替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