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三老爷是庶出。再说分家时就已经定了,百仁堂是先生的。再说这么多年,也是先生将百仁堂费尽心血经营起来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百仁堂现在是济世伯的没错,可是你忘了百仁堂也是皇上的,因为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只要秦三爷有心把皇上伺候舒坦了伺候高兴了,想要一个百仁堂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夏莲仿佛在说笑话似的笑眯眯地说,望着阿依逐渐黑森下去的眼眸里似闪过了一抹什么,唇角的笑意更深,顿了顿,哈哈一笑,摆摆手道:
“我也是胡说,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们府上的一些烂事,就给说出来了。嫡出庶出在哪一户人家里都不得安生,越大的宗族背后的事情越复杂。依妹妹你别在意,我只是随口说说,全是我乱说的,三老爷不过是因为护驾有功,济世伯却一直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三老爷怎么可能比得上嘛 ̄哈!”
阿依眸光平稳,似有些呆呆地望着她,顿了顿,忽然直勾勾地说:
“莲姐姐,你明明人时常不在帝都,知道的事情还真清楚啊。”
“那当然,莲姐姐告诉你,这就叫本事!”夏莲拍拍高耸的胸脯,得意洋洋地道。
阿依眨巴眨巴了大眼睛,没再说话。
饭后,夏莲撒娇耍赖请求阿依允许她去蹭房间,那样她就可以省去租房的钱,又一顿哭穷,说身为庶女月钱太少,又好久没回家了,手头银子不够花,她百般恳求希望能够激起阿依的仁善之心,可惜阿依有个毛病,她只有对于生病的人才会产生怜悯之心,因而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才不相信夏莲没有钱,没有钱刚才还点了那么多的菜,还全部吃光了,没有钱难道她从云州回来一路上都在吃霸王餐不成!
夏莲望着阿依一点也不顾及感情地径直进了房间,默默地关上门,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无言。
本以为这丫头挺好对付,相处久了才知道竟是个难缠的!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她嫩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次日一大早,自然是秦泊南和墨砚一同启程,没想到夏莲竟然也穿戴整齐地从房里出来,直接冲到墨砚面前,含羞带臊地忽闪着一双羽扇似的睫毛,娇滴滴地道:
“墨公子,许久不见,自上次一别,莲儿对公子甚是想念,公子可有想念莲儿?”
把不知她竟来了的墨砚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与她保持三丈远的距离。
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客栈的大门口,夏莲牵着自己的汹马,对着秦泊南请求道:
“伯爷,莲儿没有马车,不如伯爷用马车搭送莲儿一程吧,不然等呆会儿进了城,像莲儿这样年轻貌美,姿色倾城的姑娘很容易引起骚乱的,万一引得帝都的男子为莲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到时候血流成河,死伤无数,那岂不是莲儿的罪过。”
秦泊南和一旁的墨砚闻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仿佛有一堵黑线墙从天上倏地砸下来,他们真想集体说一句:姑娘,你想多了!
哪知阿依却从包袱里掏出一条面纱,十分实诚地递给夏莲:
“不要紧的,莲姐姐,我有面纱。”顿了顿,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这个是新的,我没有用过。”
这一回轮到夏莲抽嘴角了,捏着一条崭新的面纱,无语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