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泛红,呼吸均匀,胸前规律地一起一伏,看起来就好像是喝醉了睡着了,他微微一怔,虽然放了心,更深的狐疑却从心底深处涌上来,他剑眉微蹙,顿了顿,先掀开床上棉被本想将她放在床上平躺好,哪知才一掀开被子,睡得正舒服的小赤懒洋洋地蠕动蠕动,继续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底下。
这画面太过惊悚,墨砚狠狠地抽了抽眉角,用一只长条软枕把小赤隔开,这才将阿依平平整整地放在床上,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确定她的确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为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下的圆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酒壶的确已经喝空了,不过以阿依在军营庆功宴上的酒量,与他人共饮一续酒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为什么她会喝醉了。
他将酒壶盖打开,闻了闻,只是普通的烧酒,没什么特别的,点心和小菜也没动,他让钟灿去问过,这些酒菜的确来自蓬莱客栈的厨房,蓬莱客栈内的人自然不会在饭菜动手脚,可是怎么会就这么喝醉了,应该不可能才对。他狐疑地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阿依,心里觉得恼火,这丫头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现在竟然还睡得这么若无其事,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费脑子,真是没心没肺!
他刚刚外出回来,一听说夏莲进了阿依的房间便赶过来了,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可他犹记得在他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他看到夏莲和阿依挨得很近,那个距离即使是对于两个姑娘家来说亦很不正常。
他皱了皱眉,夏莲那个女人,从他看见她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这是常年跟一堆凶案悬案打交道的人内心深处特有的直觉,这个直觉一直非常准确,他相信这一次这个直觉所给他带来的怀疑也一定是正确的。
不仅是夏莲,还有兰陵秋,虽然到目前为止,关于兰陵秋的调查已经进入瓶颈,而被调查出来的部分却是无懈可击,然而他还是觉得兰陵秋的身上必有一些疑点有待挖掘。
夏莲,兰陵秋,两个可疑之人竟然凑到一起去了,这两个人竟还是师兄妹,而且还与静安会有牵扯。虽然静安会的成员很多,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与那个神秘的夏竹山庄没有联系,这两个迷雾重重的人现在竟然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若是巧合还好,若是刻意为之……
墨砚一双森冷如古井的眸子微微一沉,床上睡得正香的阿依和小赤集体在睡梦中打了个冷战。
兰陵秋正坐在桌前用小紫金炉鼎专注地炼药,门嘭地从外面被推开,夏莲大步走进来,一扭身子歪在床边的软榻上,嘴巴撅得高高的,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兰陵秋也不理她,她擅闯别人房间又不是一次两次,只要和她同行共处这种事总会发生,他习以为常了,继续专注于炉鼎里的丹药。夏莲歪在软榻上,等了一会儿,他却不来问她,愤愤不平地扭过头去瞪他:
“兰师兄,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兰陵秋也不答,连脖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夏莲不高兴地扁扁嘴唇,和这个棺材人相处总是让人觉得扫兴,她撅了撅丰润的唇瓣,用余光瞥着他:
“我给那个小丫头施*术了哦。”
话音未落,兰陵秋的手已经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