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这么说来,必是秋禾那个贱蹄子!自打秋禾进府,阿雯她就一天都没过过好日子,离间人家夫妻,争风吃醋,还背地里折腾莹姐儿和巧姐儿,这些事我都不敢对祖母说!阿雯也是个没用的,竟然连个妾室都压不住!啊对了,秋禾前些日子不是滑了胎么,想必是她滑了胎不受待见,又看到阿雯回去了,因为嫉妒,所以才用了这么阴毒的手段,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林美瑜又是气愤又是难过,怒声斥骂。
“并非是近些日子才开始的,以陈旧一些的粉末嵌入胃壁的深浅程度来看,那些粉末少说在胃里也存在了一年左右。我并不敢笃定地说钱大爷的二姨娘是凶手,但大奶奶胃口不好的毛病是从半年多前才开始的,而那个时候钱大爷的二姨娘才刚刚被纳入府中。如此巧合,就算她不是真凶,也极有可能知道那金刚石粉的来源。
钱大奶奶的饮食每次都是由如意姑娘亲自去厨房端回来的,我觉得如意姑娘她是个仔细的人,对钱大奶奶的饮食也十分尽心,因此能够一直下这种粉末却没有被发现,极有可能问题出在厨房里。而且钱大奶奶出事的当天,她曾经吃下过用酒酿做成的点心,还吃了不少。酒酿的点心吃下去过后,再喝下热水热茶之类的一蒸,与喝了酒差不太多,对普通人没什么,但对胃里有这么多裂口的钱大奶奶来说,这个点心极有可能是发病的诱因。”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墨砚等人陷入沉思,成国公和林美瑜亦认同地点点头。
“只是这酒酿点心,钱大奶奶的脾胃不好,我已经嘱咐了她,你亦嘱咐过她不许饮酒吧。”秦泊南凝眉道。
“若是夫君给她吃的,就算心里明白,也会吃吧。”阿依淡淡地说,“我之前问如意姑娘大奶奶吃过什么,如意姑娘说大奶奶午膳只吃了几口,后来喝了药,再后来钱大爷听说大奶奶没用午膳,就从外面带回来一盒果子,大奶奶很高兴就吃了,当时事态紧急我没有细想,过后也没想起来,刚刚看见时我才想起来,那盒果子想必就是酒酿点心了。”
“难道是他?!是钱家小子害死了阿雯!真是畜生!畜生啊!”林太夫人已经被气得浑身乱战,悲痛欲绝地用拐杖用力敲击地面,厉声道,几乎要昏过去了。
“太夫人息怒,也许钱家大爷并非故意为之,事情虽然是有预谋的,但是赶巧就发生了。”阿依连忙劝慰。
林太夫人却半句话也听不进去,犹自气愤地大骂钱万才和他的姨娘,又开始数落起沈雯父母的不是,怪他们不该将沈雯订给那样人面兽心的中山狼,骂着骂着因为过于悲愤,头脑发晕,竟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可把众人给吓坏了,秦泊南诊了脉说只是悲伤过度体力不支,大家这才稍稍放心,忙命人将林太夫人送回去。阿依直接被从牢里无罪释放,随成国公府的马车跟着来到成国公府。因为林太夫人年纪大了,秦泊南担心她会因为太过悲痛弄出什么毛病,于是也同意了成国公的请求,让阿依暂时贴身照料林太夫人。
也不知道墨砚用了什么手段,沈雯的案子现在已经完全被从察院移交到了刑部,墨砚随即派人去常宁伯府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