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股清冽的冷香霸道的闯入鼻息。
苍白的脸颊与摄政王胸口上绣着的麒麟暗纹接触,昂贵的布料下是坚如磐石的男子身躯,沈筠棠下意识双手撑住了摄政王殿下宽阔的双肩,可即便这样,柔软带着惊色的脸庞还是被摄政王的胸口烙的生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细嫩的脖颈上就多了一只带茧的修长手掌,那只手很大,只一瞬,就遏住了沈筠棠命运的咽喉,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让她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刚要挣扎的沈筠棠顷刻间身体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这阎王是个浑的,她真的怕他稍稍用力,她就喘不过气来,之前都忍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沈筠棠自我欺骗式的安慰自己。
她的变化全全落在摄政王的眼里,他低垂着眼帘,轻笑一声,那只揽住沈筠棠的强健手臂一用力,沈筠棠整个人就被他在怀中抱了起来。
摄政王殿下眉头轻蹙,这小儿还是这般轻,应叫她多吃些,否则何时能健壮起来。
被抱起来的瞬间,沈筠棠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实在是想不出这阎王是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看看这阎王的表情,下一刻,脖颈被那只铁钳一般的大手往前一拉,两人就变成了脸贴脸的距离,温热的唇上多了一抹凉薄的柔软。
在她眼睛惊诧地瞪大时,馥郁唇角也被偷袭,刹那,各色味道强势席卷,并且侵入大脑。
仿佛这样还不够,短时间内,又重来一个轮回。
沈筠棠惊诧过后,苍白的脸瞬间红透,两只抵在摄政王肩膀上的手也不住推拒,可惜力气对于摄政王来说实在是太小,根本没什么用。
等到摄政王终于将沈筠棠放开的时候,她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即用袖子狠狠擦了几下嘴,原本苍白的唇被她揉地嫣红。
这个时候,沈筠棠也顾不得摄政王的身份,她站在离摄政王几步远的地方,愤怒地瞪着他,汪着水的眼眸里满是控诉。
可这一幕落在摄政王的眼里,却觉得眼前小儿如一只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白兔子,不但没有丝毫威胁,还想上去摸上两把。
他嘴角扬了扬,“小侯爷觉得自己的手艺如何?可还要再尝一尝?”
沈筠棠眼睛瞪大,此刻终于明白了这阎王恶作剧的目的。
口腔里还满是分茶各色香辛料味道,可让她感触最深、印象最深的却是那有力不容她反抗的唇舌。
“你……”
幸而沈筠棠还保有一分理智,否则早不管不顾破口大骂了。
摄政王理了理袖袍,往前迈了两步,剑眉轻扬,“小侯爷要说什么,本王洗耳恭听!”
摄政王殿下微微扬声的一句话就让沈筠棠哑了火。
她强逼着自己低下头,压下愤懑和火气,外面拍卖的哄闹声涌入耳中,“殿下说笑,微臣没想说什么,拍卖会快要结束了,后面有几件珍品,殿下瞧瞧可有看得上眼的。”
摄政王扫了离自己远远的瑟缩小儿一眼,一双凤眼微微眯了眯,他抿了抿唇,刚刚的味道着实不错,可是比那杯茶好上太多,今日已经警告够了这小东西,一次太过也不好,就先放着小儿一马,日后徐徐图之。
摄政王转身又坐回圈椅中,而后朝着桌对面点了点。
沈筠棠试探着朝桌边走了走,见这阎王没有别的动作,这才放快脚步走到桌边,在他对面坐下。
这般大批且质精的琉璃拍卖别说是在燕京,恐怕在整个大燕乃至西方的大食国都从未有过的,一件件琉璃珍品被捧上临时搭建的拍卖台,王公贵胄富贾们眼睛都拍红了。
从琉璃小摆件到大摆件,各种挂饰,再到各种器皿,每当大家以为这是最好的一件琉璃制品时,下一件总会比前一件更吸引人。
这些贵胄在花了高价拍了琉璃制品的同时,对永兴侯府又嫉妒的眼睛通红。
之前听说永兴侯府穷的连侯府千金的月例都要发不出了,再加上又有摄政王这座大山压着,年轻的小世子初当家,恐怕“永兴侯”这个封号都保不了两年。
上一任永兴侯在的时候,脾气是又硬又臭,管着御史台,专和摄政王作对,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侯府也是越过越艰难,本以为,等着永兴侯府倒台了,谁都能上去踹上一脚。
谁知,这才几日,这永兴侯府居然发了笔让皇亲国戚都嫉妒的横财!
当真是老天不长眼!
能一次拿出这么多琉璃制品,定然手中握着制琉璃的方子,即便是没有方子,也定是知晓有这方子的人,否则怎会这么大手笔!
若是能从这永兴侯手中弄到琉璃的方子,今日这般财富就是自己的了。
拍卖会还没结束,好些贵胄富贾已经蠢蠢欲动,盯上了永兴侯府。
忽然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随后传来的是聚宝阁李掌柜洪亮的声音。
李掌柜四十多岁,留了短须,比普通男子要高半头,身材中等,一身灰色暗纹的绸缎长袍穿在身上,让他的气质仿若儒商一般。
他朝着台下雅座团团做了个揖,“拍卖已经进入到尾声,小人先感谢各位贵客对侯府的支持,还剩下三份拍卖品,不耽误各位贵人的时间,下面这三份拍卖品便一起呈上来,还请贵客们赏鉴。”
李掌柜的话音一落,便有三位身着粉衣的娇俏丫鬟捧着盖了红绸的托盘走到了台上。
三名丫鬟身量相似,衣着相似,又都是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