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邈见牛大奇红光满面,精力充沛,猥琐的嘿嘿一笑。
“怎么,大奇可是昨晚舒爽了?”
牛大奇瞥了老战友一眼,那小眼神,你懂得。
“杜哥也想去?烟翠楼里新*出来两个,你若是有需求,我今日便让人去说给你留一个。”
杜红梅顿时无语,“臭小子,我可没你这癖好,你如果有那闲钱,不如给老哥我弄两斤的上好蒙顶尝尝。”
牛大奇在军中混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成了个人精儿。他连忙摇摇头,“那可不成,这顶级的茶叶可比烟翠楼的女人贵多了,小弟可弄不来。”
杜红邈用手虚点了点牛大奇,“你就这点出息!”
牛大奇嘿嘿一笑。
两人刚上马,还没活动开,就引着战马顺着校场边缘慢慢跑着。
“嘿,杜哥,我昨日在烟翠楼可是听到了一件新鲜事儿。”
“哦?能被你叫做新鲜事儿的,定然是新鲜的很了,来,给你杜哥说道说道。”
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牛大奇虽然身高体壮,看起来像是一个铁塔一般,可内里却是个大嘴巴,藏不住事儿。
杜红邈和他一个营里出来的,当然知道他这毛病。
见杜红邈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当时就来劲儿了。
“杜哥,半年前,西林国给咱主子进贡来的水晶杯你可还记得?”
杜红邈想了想,点头,露出一副想往的模样。
西林国进宫的那一对巴掌大水晶杯晶莹剔透,莹润入玉,尤其是装上那西域的葡萄酒,灯光掩映下,紫光闪烁,煞是好看。
那对水晶杯可谓是无价之宝。
“怎么了?难道你无意中弄到了一对?”杜红邈玩笑道。
牛大奇摇头,“小弟这烂运气,如何能得到这样的宝贝,不是我,是那远安伯。”
杜红邈没想到牛大奇与他说的八卦竟然是这样一件事。
水晶杯,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这东西就算是放在西林国也是国宝,价格比之极品的羊脂玉还要昂贵。远安伯怎么会突然弄到一对?
而且远安伯那样的人……
杜红邈从中敏感的嗅到一丝不同。
远安伯是京中落魄的勋贵,比之永兴侯府也不如。
起码永兴侯府往上三代都是皇帝身边近臣,虽然子嗣凋零,但是该有的权力却还是有的,老侯爷的余威还在,只是府上财富单薄些,这还是因为永兴侯府主子不擅经营的缘故。
这远安伯府可没这么好的情况了。
从现任远安伯的祖父开始,远安伯府已经无人进入朝堂做官。
爵位降等袭下去,一等国公的爵位已经成了伯爵位。
爵位降下去,俸禄待遇自然也大不如前。
远安伯府与永兴侯府恰恰相反,那是“儿孙满堂”,嫡支才学不行,却很能生。
三代下来,远安伯府主子都有百来口。
这本来就不丰的家业这么一代代分下去,最后落到现任远安伯手上的就少的可怜了。
远安伯自小被后母养歪了,又是个不思进取的,眼见着这远安伯府一日日没落下去。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远安伯自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如今让他去朝堂拼打又怎么可能,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哪一个不是辛苦的。
于是这远安伯就成了这燕京城里的纨绔,而且是穷的叮当响的纨绔。
如今这远安伯府也就只剩下就干巴巴的伯爵位子,每年拿那么点儿爵位俸禄,远安伯这人也早成为了燕京城的笑话。
被他这样的人得到一对价值连城的水晶杯,可不是叫他撞大运。
杜红邈蹙起一双黑黝黝的浓眉,“大奇,你与我细细说道说道。”
牛大奇摸着下巴,一副回忆的神色。
“事情是这样的……”
说到现任的远安伯也是惨,小的时候被后母养歪就算了,后来娶进门的媳妇儿还是母老虎。
后院里后母加上妻子将他管的连喝花酒的钱都没有,偏远安伯又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
每日不来这“名满京城”的寻花道的一趟儿,浑身就好似不舒坦。
可他身上银子实在是少的可怜,只能带着随从在寻花道一带瞎晃悠。
这晃悠着晃悠着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寻花道对面的弘化街,随后在聚宝轩里低价购得了这一对水晶杯。
远安伯虽然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从小家庭环境的熏陶下,一定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对水晶杯的不一般,当即低价买了宝贝就快步回了府。
许是向着家里的妻子亦或是后母邀功,才得了一百两银子。
他转身就来了烟翠楼,点了他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海棠姑娘,海棠只不过陪着他多喝了几杯 ,他就醉糊涂了,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烟翠楼是什么地方,寻花道又是什么地方,那说出去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一点风吹草动恐怕转眼间就能传遍整个燕京城。
牛大奇去烟翠楼,陪着他的姑娘转眼就将这事儿当做新鲜事儿说给了他听。
牛大奇摇头晃脑的,“杜哥,你说这奇不奇,远安伯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撞了这大运得到这样的宝贝,有了这对水晶杯,他就算是转手卖了,也够他逍遥个几年的了。”
杜红邈可不像牛大奇这简单头脑,瞧什么事儿都是一根筋。
他突然从这件事里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