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听到了他这句话瞬间浑身僵硬。
他定定看着魏公公,好似在确定他话的真实性,当看到魏公公眼里的镇定和警告时,老侯爷明白,这是魏公公故意这么说的,而摄政王当真是知道了沈筠棠的真实身份。
老侯爷转头看向震惊愤怒的老妻一眼,而后忙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冷静,随后才收拾了情绪双手朝着魏公公伸去。
魏公公扬了扬嘴角,将圣旨交到了老侯爷满是皱纹的手中。
老侯爷老夫人夫妻低头喑哑道:“遵旨。”
“老侯爷知晓就好,咱家就不多留了,这便回宫复命,老侯爷也不用送了。”
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离开。
老侯爷双手紧攥着圣旨,等魏公公走了,老夫妻两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老夫人盯着圣旨,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我的阿棠怎么这么命苦啊!”惹上这么个阎王!
老侯爷轻轻拍拍老妻的手,“现在还不是咱们慌乱的时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听到老伴儿这么说,老夫人连忙擦了自己的眼泪,努力镇定情绪,“侯爷说的对,我们不能沉不住气,如果连我们都乱起来了,那么阿棠岂不是更难,那孩子现在能依靠能信任的也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
老侯爷颔首,“走,先回后院,孙女们那边暂且还是别让她们知道吧”
“侯爷,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
两人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地相携回了后院。
天蓝进院子的时候嘴角还忍不住扬起,今日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中午让大厨房做的菜式都是小姐喜欢吃的,一会儿小姐见到了,定然会多吃上一些,只要小姐吃的好,殿下就会高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图什么,图的不就是主子高兴。
这么想着,天蓝进院子的时候却总觉得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她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于是只能带着疑惑进了花厅。
花厅右边往里走饧洹
香炉里冒着袅袅青烟,味道清淡好闻,是沈筠棠喜欢的香味,可水蓝却不在,她离开的时候明明叮嘱过水蓝不要饧涞模怕水蓝无聊,还拿了小姐的鞋子来给她做,让她打发时间。
水蓝虽然活泼好动,但却是个做事极为可靠的姑娘,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岗位。
天蓝眉头蹙地更紧,顿了顿脚步就疾步朝着书房里走。
掀开布帘,天蓝瞬间僵立在当场。
后面跟着的丫鬟们见她不动,关切道:“天蓝姐姐,怎么了?”
天蓝压根没有工夫理她们,快步朝书房里跑去。
座靠在书桌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沈筠棠,而是穿着沈筠棠衣裳的水蓝!
水蓝闭着眼昏睡着靠在椅背上,双臂压在书桌上,手肘下还压着一本翻开一半的话本,这样从半开的窗户看,只能看到背影,这背影与沈筠棠有八分相似,尤其是发髻上绑着绒绒的狐狸毛。
天蓝招手让人帮忙将水蓝抬到旁边的长榻上躺下,随后立即让人去通知秦将军,让他去宫里告知殿下。
天蓝只吩咐人照顾好水蓝,就带人去府中各个地方找寻沈筠棠的踪迹。
这小姐突然丢了,殿下回来,她定然免不了惩罚,如今只能先找着,若能找到,也算是将功补过。
王府里固若金汤,小姐就算是想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工夫,这会儿定然还在府里,只要他们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应该找到的可能性很大。
不得不说,天蓝的推测没错,可惜王府里出了家贼,这会儿沈筠棠早离了府,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皇宫御书房。
魏公公这边才忙完了殿下交代的去侯府宣赐婚圣旨,刚回宫里,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歇歇,那边秦天华就风风火火地找他来了。
“魏公公,殿下可在里面?”
魏公公见他春日里跑的满头是汗,很是瞧不上,“找殿下何事?这么火急火燎的,能容咱家喝口茶不?”
旁边小徒弟正准备将刚沏好凉好的茶递给魏公公呢。
这个时候,在殿下那里,还能有什么事比他去侯府宣圣旨更重要的?
此刻,边境安宁,府中那小侯爷也只有安分的份儿,别告诉他,小侯爷在铁桶一样的王府里跑了!
秦天华哪里敢丝毫耽搁,直言道:“容不了,府里那位不见了!”
这下可好,什么不可能来什么,魏公公刚喝进嘴里的茶刹那惊的又喷出来。
他瞪大一双老眼,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真的?”
“这个时候,我哪里敢用这事开玩笑,是嫌活得长了?”
魏公公连忙用袖子抹了抹嘴,哪里还敢耽搁一秒钟,拉着秦天华就直接进了御书房。
摄政王见两人这般慌慌张张,不喜的眉头一拧,冷声道:“何事?”
魏公公扯了扯秦天华的衣袖,在这种事上,秦天华哪里敢有一点隐瞒,将他知道的全说了。
摄政王原本还多云的脸顷刻间就阴云密布,好似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
他盯着秦天华,出口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查出这是谁做的?”
瑞王府的防御固若金汤,沈筠棠就算是再聪明却是一点功夫都不会,想要抵御王府里的护卫那是完全不可能,再机智聪颖,她一个人也不能上天。那么,想要离开王府,必然是王府里有内鬼!
而守卫王府的侍卫,尤其是护卫摄政王院子的侍卫,都是摄政王亲信的手下,看来这不仅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