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少卿低沉浑厚的声音, 她的心却揪了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 在思绪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那俩个男人提到了绑架她的幕后主谋。
一想到还有人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她就一阵胆战, 手下意识的紧扣住刘少卿的手,说道,“刘少卿,真正要绑架我的人不是那俩个男人,是另有其人,而且幕后真凶竟是奔着红梅交托与我的红宝石而来”
“我知道”刘少卿说的平静,似是早已知晓此事。
其实,在飞雪还在熟睡时他曾去过一趟破庙, 两具尸体皆被毁坏, 他的飞镖也被人拔下扔在了地上, 此次前去是想去处理一下尸体,这下反倒省了他的心。
显然, 这幕后凶手与那蒙面人是同一人无疑了。
“该不会……那人是方子期?”
飞雪猜测着,在她周围出现, 又知道红宝石的便只有方子期一人了, 况且方子期同样住在恩觉寺, 在后半夜潜入她住的厢房简直易如反掌。
“不会是他”刘少卿抿着薄唇, 俊脸紧绷, 说得十分笃定, 他虽十分不喜方子期,但此事确实与他无关。
“如何确定不是他?”飞雪柳眉微蹙,说着自己的分析,“在徽城之时我去马厩买马车,恰好遇上了他,当时他的态度并不像昨日那般热络,反而让我觉得此人有些清冷,直到我装有红宝石的包袱无意撞落,他就变的不同寻常了,你说他可不可疑?”
飞雪仰着头看他,如同一个寻求表扬的稚童,双眸闪亮亮的等着他的奖励,刘少卿在她额上轻轻落下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方子期是这颗红宝石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他”
“这颗红宝石不是红梅的吗?”飞雪诧异了,“方子期他怎么会……”
“五年前,你出事那日我遇上了展红梅,而后意外的撞见了方子期,这颗红宝石便是方子期送给她的”
“竟有这事?”飞雪讶然道,这么说方子期是认出了红宝石错而把她误认为是红梅,才可以接近她,怪不得红梅说她们曾经见过,殊不知还有这等缘分,未了,她不快了,“大事不妙了,这算不算她俩护送信物,那少敏该如何是好?”
听了她的话,刘少卿头疼的闭了闭眼,飞雪还如同小时一般,思维跳跃的离开,他道,“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飞雪忙不迭的颔首,“你有何好法子?”
“没有,先睡”刘少卿回的干脆,搂住飞雪的头就压在自己怀中,她挣扎了一会,从他手臂中钻出,一头撞上了他的下巴,刘少卿吃疼的嘶了声,佯装生气的拍了下她的背。
他打的一点都不疼,飞雪知道他不舍得下重手,遂调皮的朝他吐了舌,重新在他怀里找了个姿势,这才沉沉睡去。
……
飞雪醒来时已夕阳偏西,整个天空像火烧般赤红,她穿着刘少卿帮她买的素雅裙衫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镜中的刘少卿为自己梳头。
显然,他对此事一窍不通,板着一张俊脸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梳着她的一头青丝,飞雪坏心眼的提着诸多要求。
刘少卿怕扯疼她,手上一点劲都不敢使,眼风微瞥,瞥到镜中的飞雪笑的宛如一只偷到粮食的小老鼠,他曲起手指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折腾我,你很开心?”
飞雪被抓了个正着,她悻悻的止了笑,从他手里接过木梳,梳了个简单的发型,她看着镜中的刘少卿说道,“等你梳完,今日我就崩想出门了”
“从今往后我可以天天为你梳头,越丑越好”刘少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帮她戴上帷纱。
“好,以后你的头也我来梳,同样……越丑越好”
飞雪笑道,执了他的手出去了。
俩人离开客栈已近饭点,刘少卿也不急着找酒楼用餐,而是带着飞雪在镇上转悠。
飞雪记着他说的悬赏令,当真拉着他往贴告示的方向走去,目光在各式各样的告示中来回查看,也没看到有关昨夜的事。
松了口气的当下也有些好奇,她将刘少卿拉到一旁细声问道,“出了两条人命,这官府为何无动于衷,难不成还没有人发现?”
“每日去恩觉寺的人不计其数,想不发现也难,只是他们俩个本就是盗窃分子,是官府缉拿的对象,出了这事,他们求之不得”
“难道他们不会就此追查下去?”
飞雪心中有疑。
“你当真想我被抓?”刘少卿斜睨瞥她。
“是,我巴不得”飞雪嘴硬道。
“好,我立即去官府自首”
刘少卿作势松了她的手,转身欲朝衙门的方向走去,飞雪怕他真去,遂拉住了他,娇嗔道,“我也只是好奇”
她哪里会知晓江湖的黑暗,每日在江湖上行走而死去的人比比皆是,刘少卿一派坦然,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陷入囹圄,见他神情淡然,飞雪也就放下了心,只是幕后黑手一日不现身,她就觉自己活在他人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
她问道,“你究竟有何法子引那人出来?”
“无法,雪儿,先去用膳”
刘少卿不急着回答,反而领着她往一家酒楼走去,俩人择了一间靠窗的小包厢坐下,等店小二一走,他才说道,“据我所知,那人是官府缉拿的盗贼,每次行窃前都会易容转换身份,想知道他的真身并不容易,况且他在你这儿失了两次手,定会再寻找机会下手”
“何来两次?”飞雪顿觉毛骨悚然,思来想去也没想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