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被黎沫听了去,打趣道地开了口,“你对人家做什么了,一见到你就落荒而逃。”纪修泽冷峻的面容上素来是没什么变化,可刚刚那一刻,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还是没能逃过黎沫的眼睛。
林柔耸耸肩,含着笑意的嘴角逐渐收敛起来。“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拉倒吧,没做什么他会这么怕你。”
难道是自己在言谈间吓到他了不对啊,双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有那么明显吗
在黎沫的印象中,纪修泽从来没有这么慌张。对于一切都游刃有余的人,能使他出现啊这样的神色真是实属不易。
乌黑的双眸崇拜的看了林柔许久,对她竖起大拇指。
人才啊
晚间,大家聚在宿舍里谈论着白天的事。林柔面对众人的嘲笑终是忍不下去了,沉下脸来就差没有爆粗口了。
模特的身份始终告诫自己不能随意骂人。
呼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
“你们笑够了没有啊,小心姐姐我一个个整治你们。”
黎沫望着走进浴室的人,做出一副求饶的姿态。“小人不敢了,饶命啊。”
“哼。”
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大家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感觉口干舌燥,拿起开水壶正要倒一杯水。
邹晓一把拿过水壶,语气有些不善。“你肩膀疼,就不要拿这些重的东西了,小心伤口裂开有你受得。”将倒满水的被子递给黎沫。
“我没事,这点小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生怕邹晓不信,手臂上下挥舞了几圈。
“行行行,你厉害。”转身将阳台的被子收了进来,看着黎沫正拿着手机聊着天,不经意开了口,“哎,最近怎么没听见你跟姐姐聊天啊。”
看着黎沫狐疑的眼神,赶忙补充了一句。“没什么,你以前每周必跟你姐姐聊天的,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
黎沫抿了一口水,温热的白开水缓慢滋润喉咙,感觉舒服多了。“我姐姐最近心情不好,出门散心了。我也没敢打扰她。”
“这样啊。”将被子平铺在床上,整个人顺势躺下去。
舒服啊嗅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觉得太阳包围着自己,暖洋洋的。“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一个人独自出门多危险。”
意味深长的望了邹晓一眼,有些奇怪为什么她对姐姐的事情这么上心。仔细想了想,她与姐姐也没什么关系,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她就是遇到一些烦心事,等散完心就会回来的。”
“哦。”见黎沫有所保留,邹晓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夜间,黎沫给江亦辰回了个消息后就拉起被子蒙头睡了过去。
邹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听到黎沫关手机的声音,清秀的眼眸缓缓睁开。
拿出手机给对方发送了一句话,合作愉快。
看着消息发送成功后,红唇勾起一丝冷笑。在四周黑暗的衬托下,屏幕发出微弱的光,小脸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墓园里。
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
女人跨上台阶,走到其中一座灰黑色的墓碑前,缓缓停住脚步。
这座墓碑选在正中间的位置,一走进墓园便能够看到。此时虽已入冬,但三角梅已经盛开,这一抹红衬的黯然压抑的墓碑,倒多出几分柔和。
黎漓俯身下来蹲在墓碑前,将怀中抱着的那束紫罗兰,轻柔放在一旁。
指尖触及墓碑,从上而下缓缓划过。“傅宁,我来看你了。”
在路灯的照耀下,墓碑中傅宁那两字,显得尤其光亮,泛着清冷的暗芒。
环游了这么多地方,路过这里想到苏泽说的地点,还是忍不住拐了过来。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才来看你吗
黎漓看着落款人那一行,顿时心生苦涩,原本这里写的应该是自己的名字。
傅宁,你悄无声息的死了,我还一直对你怀恨在心。
你,会不会恨我。
半响,黎漓带上墨镜缓缓起身,大步离开墓园。
墓园侧边男人拿着相机从灌木丛走了出来,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串电话。
“喂”电话那段很快被接通,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
“老板,她刚刚来过墓园了,现在已经离开。”
男人指尖收紧,薄唇紧抿。“你继续看着她,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报告。”
“是”
男人将电话随意扔在一旁,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不被它所左右。翻开桌上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字使自己更加烦躁。
“啪”的将文件合上,点了一旁的座机号码。冷冽的声线命令道,“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
窗外阳光明媚,名海市多日阴雨连绵后,终于放晴了一天。
男人插着腰走到落地窗边,占据着这栋大楼的最佳位置。三十层的高度从这里望下去,全城景色尽收眼底。
黎漓,墓碑你也去看过了,该回来了吧。
浅川市渐渐入冬,天气寒冷起来。黎沫裹紧围巾,跟着手机上的导航行走。
今年难得下了一场雪,这在靠南方的地带是不常见的。小姑娘看着脚下晶莹的雪花,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双脚微微发力深陷进雪里,踩出了一多花,就是形状有些四不像。
“您已偏离路,线正在为您重新